[剑网3电竞][词青]复合不需要解锁 01-05

架空丧尸,全员KUSO。

一个词青主线大唐五傻中心的升级打怪流游戏,不含其他感情向副CP

编不出RPS需知了看到这行假装知一下吧谢谢!


这是一段假装自己是长篇的文案:

世界上最尴尬的是什么。

是你居然喜欢上了你朝夕相处的好朋友。跟你这位“最好的朋友”告完白,对方不答应也不拒绝,不给你发好人卡也不把你纳入试用期。就那么……高深莫测地看着你。

看得你浑身发毛,忍不住本我出现把对方大骂了一顿……

你们,就真绝交了。

还有什么,是你从此卧薪尝胆决定出国留学告别这段糟糕的三分钟恋爱,结果雅思考试当日丧尸来袭,收卷老师被丧尸袭击,已收上的阅读和听力答题卡散落天际。

你千方百计和临时认识的一位小伙伴突破重围,关上门的瞬间还没冷静下来就被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袭击。才意识到,还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要问有什么优势……大概就是,你玩过不少绝地求生之类的游戏,拥有着非常丰富的理论经验。

除此之外,还有个等在楼下、不知死活的三分钟前男友。

 

01 分手不需要手机解锁

 

“那么……”

方青砚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刚刚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态瞬间崩了。

“我操你选的这是什么地方啊!”临时组队的小伙伴先爆发了,“我们费了这么大劲没被僵尸咬死要被活活臭死了啊啊啊——”

“你别叫了。”方青砚说,“我也不知道啊慌不择路没听过啊!!”

“啊啊啊我一世英名。”小伙伴抱头蹲地,“我这次听力做的特别好啊啊啊啊……”

小伙伴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挺高的一个年轻人,阳光又健气。方青砚盯着他思维跳跃地嗷嗷了半分钟,从厕所真臭嗷嗷到了part3第四题你怎么写的,觉得再不打断他,他能把门外的丧尸嚎进来了。

 “方青砚,中医学院,针灸。”无语了一会儿,他自我介绍,“你呢?咱们搭伙救命总要互相了解一下底细吧。”

“我叫阿越。”小伙伴站起来,“打铁专业。”

 “……”

“噢,全称是冶金工程。大三,你呢。”

“大一。”

“这么年轻。”阿越感慨一句,“年轻真好,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方青砚耸耸肩:“我也没想到美好的生活还没开始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好吧。”他翻开书包,拿出一本笔记本,又摸出刚刚考试发的铅笔,画了个四四方方的框,“东南西北你分得清吗”

“靠,不要小瞧我好不好。”阿越在他的纸上补了两笔,“我们现在在外语楼,离校门不远。如果要出校的话需要往北走,不算远。好处是路上树木也比较多,方便遮掩;坏处也是同样,小树林,沿途补给不方便。如果要去食堂这样的地方就不巧了,远得很。”

事情发生的时候在考试,因此厕所空无一人。当时写作考试进行到一半,三位监考老师中有一位因为考场外发生了骚乱而开了门。

……后面的事情,方青砚不想回忆了。好在他坐在第一排,当时就抢回了自己的包,那里面有些吃的,还有个笔袋,里面装着些直尺圆规铅笔刀之类的东西。

和他一起闯出来的这位就凶残多了,教室一角有个清洁用的铁锹,直接就被他扛起来以自己为圆心开始旋转……

“我们躲进来了,丧尸也没有撞门?”方青砚想了想说,“他们不知道我们在里面?”

“这味儿。”阿越无奈地说,“熏死我了,丧尸也闻不到我们。”

方青砚喔了一声,开始思考他们是怎么就轻易接受了丧尸这个设定。

可能是这些年的确离世界末日步步逼近了。

“你带吃的了吗?”方青砚问。

“你要在这个地方吃东西!?”阿越目瞪口呆,“年轻人你这是对食物的一种侮辱。”

“不然咧。”方青砚翻了个大白眼,“我们总得在这过一阵子吧。”

“闯出去啊!还有啊。”阿越边说边往前走,“这个厕所我来过,这边是有窗——”

再然后,他惊呆了。

“呵,呵呵。”方青砚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外语楼下,游荡着成群的丧尸。

“外面的异变应该比我们楼里的快。”方青砚说,“这边做考场,路上都围起来了,所以没什么人。不然的话,我们现在开窗应该看到的都是丧尸在咬人的场景了。”

他们在四楼,楼层倒是不高。只是现在看来,楼外的情况不可能比楼里更好。出了这一片,外面只可能更糟。事发时临近中午饭店,许多同学出来觅食,从外面进学校的人也不算少。

“我想想啊。”阿越在他本子上写,“我们……”

“你还想活着出去?”

“当然了啊,你难道不想积极地活下去拥抱明天的太阳吗?”

“我……”

方青砚看着他理所应当的表情,不知道怎么接:“可是我觉得,等这阵过去,未来的生活不可能会好了。这差不多是世界末日了啊。”

“再不好也不会比现在差了。”阿越说,“你知道我的座右铭是什么吗?”

“……?”

“做一只快乐的猪猪。”

“这种座右铭没人会知道好不好!”

“不会啊,大家都知道,我QQ签名就是这个。”阿越突发奇想地问他,“你的QQ签名是什么?”

……阿越很奇怪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突然失落。

 

方青砚的QQ签名……换的挺勤快,不过之前他改成了“不想和好,别来问了”。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他写给签名的那个人,早被他拉黑了。然而他们共同好友又太多,不少人常来问:你什么时候来和柳词和好?

和好个屁啊!

方青砚想,他们根本不合适,自己作大死告白了,对方虽然不明确拒绝,但是那脸上写的几个大字“我儿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已经深深伤害了他这颗年轻的少年之心。

还能做回去朋友吗?那必须不能啊。

问的人既然太多,他回复地烦了,干脆改了签名,或许可以少一点人问问。

也希望柳词能看到,这样他青少年的尊严还能更加挺拔一些。

他猝不及防就想起柳词了,想到又有点难过。靠,这逼该不会死了吧。

“喂、喂?醒醒?”阿越说,“唉,你知道吗,我本来是因为一个好朋友要出国,我才来考试的。他先出国了,出去以后就没跟我联系过,我不服,就跟着考了。还不知道考成什么样呢。”

“没事。”方青砚说,“以后咱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什么叫蚂蚱啊,是战友!战友 OK do you understand?”

“我他妈听了整整三个月听力了你别再说英文了再说我真想吐了。”

“是嘛。”阿越笑嘻嘻地说,“那么恶心的雅思咱们都熬过来了,丧尸再恶心还能比雅思更恶心吗?还有什么比雅思更恶心吗?”

“有啊。”

“?”

“托福,SAT,GRE。”

“……”

“你说。”阿越换了个话题,“现在还能收到手机信号吗?”

“那得看楼下有没有信号屏蔽仪了。”

“……没有。”阿越说,“但是考雅思的时候,我们的手机都被收走了。我的在4号袋,如果有信号的话,说不定可以求助。”

“如果没有的话,说明外面情况已经是我们能想到最糟的了。不过有个手机还是好些,你知道手机放在哪的吗?”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猜啊。”阿越说,“来的时候,我看到楼梯口那有个小教室,是监考老师休息室,如果要去偷的话,也不远。”

“但是我们不知道哪个袋子是我们的啊,要一个个找吗。”方青砚有点无奈地说,“而且休息室会有老师变成丧尸吗?外教们体格都挺威猛雄壮的。”

“这样吧。”阿越说,“我们现在开门,随便抢走一个人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才能决定我们要不要冒着危险进休息室,怎么样?”

“嗯。”方青砚说,“行,我们先找点武器。”

“厕所里哪有什么武器啊!”

“那还有个小铁锹,比你的大铁锹轻一点,你要不要?”

“要要要。”

“太重了,我宁愿要那个拖把,还有这个桶。”

“哎你说。”阿越说,“丧尸闻不到这个房间有人类的气味,是不是说明他们对食物以外的味道都不敏感?”

“你想干什么。”方青砚警惕地说。他想如果阿越的计划是往他们身上都糊一桶屎,他考虑和这个脑回路神奇的队友分道扬镳。

“不是!”阿越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我是说!你看这!”

墙角依次一排:84消毒液、洁厕灵、洗手液、空气清新剂。

阿越一摊手,方青砚嘴角抽了抽:“好吧,这个东西怎么抹到身上……”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十分崩溃。

 

“就这么杀出去吧。”方青砚捏着鼻子说,“再回忆一下玩过的游戏和看过的电影?里面说丧尸害怕被攻击头部、还有在黑暗里会失去方向。”

“嗯,但我们等不到晚上了。越到后面,变成丧尸的人类就会越多,对我们就更不利。”阿越说,“还有听说丧尸智商很低,容易被声东击西。我们还是要抢手机方便点。”

“好。”

方青砚手握在门板上,正要开门,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有点像刺啦刺啦的信号摩擦。

“这是什么?”

“……听力广播?”

“对,每个教室里有一个那个广播……这是谁在说话,丧尸吗?”

“丧尸会开开关吗!”阿越大惊,“我靠你别说话了用心听着。”

“歪?歪歪?哇这个通到哪里的啊。”一个声音说。

方青砚当时就觉得自己他妈要不能呼吸了。

“算了。”那个声音说,“儿子啊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在广播室在二楼走廊西边总控室。外面情况没你想象的那么糟,手机信号还有,联系上的话给我打电话。要是有事,”那边的声音顿了顿,“当我没说过好吧。”

当不认识你好吧。

“这哪来的神经病?”阿越惊奇道,“我靠,你是哭了吗?”

“放屁。”方青砚说,“我他妈会哭?还因为这种傻逼哭?”

“那现在怎么办,去总控室?”

“不,太远了。”方青砚回忆一下,“先出去随便杀个僵尸抢手机,拿到了再说。”

“这么凶的吗?你不怕他手机有锁屏密码要解锁吗?”

“……无所谓了。”方青砚说,“老子现在斗志满满。”

“刚刚广播里的那个人。”阿越想了想如何组织语言,不知道怎么把“是你爸爸吗”这句说出口,换了个说法,“你记得他号码吧。”

“记得。”方青砚说,“操你妈他之前说小孩子要记得爸爸手机号不然走丢了不好找逼着我背过。”

阿越:“……”还真是爸爸吗不是很懂你们95后。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前情缘见面,呃……

分外眼瞎?

 

方青砚设想过太多种和柳词再次说话的方式,唯独没想过这种生离死别。本来嘛,活的好好的谁能想到下一次见面就是世界末日了这种极端场景。尤其在你的前情缘冒着生命危险来……

等等,真的假的啊?

然而现实轮不到方青砚思考太多,阿越喊了一二三开门,两个人一人手里一个塑料桶,一红一蓝,分外和谐。

除此之外,他们还找到了几件装备……可能是清洁大妈的雨衣、清洁大妈的口罩,以及可能是通厕所大叔的胶鞋。方青砚心里膈应了好一阵。

等全副武装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被丧尸咬而感染的危险大大降低。阿越兴致勃勃,方青砚几近昏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偶像包袱?”阿越吃惊地问。

“跟偶像包袱没关系好吧。”方青砚说,“我就是觉得这身不适合我。”

楼梯口不出意外地聚集着几个丧尸,阿越故技重施转铁锹,伤害力威慑力都不算小,方青砚直接用圆规扎僵尸脑袋,一扎一个爆头。

厕所里楼梯口不远,几步进了楼梯,阿越说:“你发没发现这些丧尸不会上下楼?”

“发现了。”方青砚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僵尸的关节比较僵硬,不支持上下楼这种需要——”

“我靠——!”

他们正说着,一只丧尸直接以蹦跳的方式窜到了他们面前。

“你是不是毒奶啊啊啊啊啊。”阿越一边嚷嚷一边用锹砸上了丧尸的脑袋,拍到了墙上把它拍扁了。

“我不是好吗!”方青砚说,“你就不兴是这只比较无师自通吗!?”

好在这只丧尸似乎把绝大多数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如何弯曲自己的膝盖进行下楼这项运动上,而不是抓着他们使劲咬,而三层四层中间,好死不死又有一件单间教师用厕所……于是两人合力,把丧尸打翻后拖进了厕所里,锁上了门。

命运,什么是命运。就是你离开了一间厕所,千千万万间厕所向你张开双臂。

方青砚用圆规把丧尸脑袋扎成了血窟窿,好在这玩意儿流的血并不是鲜血那般四处喷溅的,有点像……变质了的猪血,呈缓慢的浆状流淌。

“我以后再也不想吃猪脑了。”方青砚说,“回四川连火锅都不吃了。”

他洗了手,阿越把丧尸的手机摸了出来,然后……解不开锁。

呃,他思考了一下,抓着丧尸的尸体,把手往上一按,解开了。

“我真是个天才啊。” 阿越啧啧称奇。

“现在打110还有用吗?”他说着尝试拨号,没用,忙音,“这还能占线的吗?”

方青砚洗完手,接过来电话:“我……给……刚刚广播里那个……神经病打个电话。”

阿越一脸“别说了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把手机递给了他。

方青砚拨号,阿越好奇道:“请问你为什么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

见他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是不是我用的形容词不对。”

“……请问你为什么一脸便秘的表情?”

 

柳词所在的二楼监控室,其实是个相当安全的地方。虽然狭小,但是那躺椅特舒服(……),环境更别说比起两个人开始呆的厕所了。

事发时因为考试,一楼二楼的教室都是空着的,三楼往上才是考场。再加上丧尸并不具有上楼的能力,广场上游荡的丧尸可以进入一楼,却不能登上二楼;此外……最重要的是,二楼前台是整个大楼外卖的存放点。

事发时临近午饭时间,许多中午没时间的学生直接把外卖定在了这里。

“你说,第一只丧尸是怎么进到校园里来又开始四处传播病毒的?”阿越吃了一口鸡腿饭,问了起来。

他吃了两口,又同情地看了看方青砚:“可怜的孩子,经过那么血腥的场景,饭都吃不下了。”

方青砚正准备委婉地说“不是”,只听柳词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没那回事,他挑食。”

……挑食少年方青砚心说我不要面子的啊?

“噢。”阿越垫了垫肚子,说,“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阿越,冶金。”

“柳词。”

“什么专业?”

“……哲学。”

“……也是,我觉得吧你看起来就很像大手子。”

“不说这个了。”柳词转回话题,“你问的第一只丧尸,是如何进入校园里的不好说,学校又不完全封闭死角太多了。但是这栋楼当时在考试。”

他的意思他们都懂,且不说保安会拦着那些丧尸状的奇奇怪怪的人进来,这一块流通性可不比图书馆和食堂,没有丧尸把病毒带进来,感染的可能性当然大大降低;而且就他们的描述来看,从第一只变异开始传播到整栋楼沦陷的速度非常快。如果只靠一只丧尸来咬,难度也太大了。

“我怀疑,丧尸病毒也是有潜伏期的。”方青砚说,“可能在一开始,它的潜伏期非常长。等到积攒了一定的感染人数才会显现,并且此后开始变异,成了现在潜伏期只有几秒的状态。就像虫卵啊,蛆、孑孓,这些到了某一天会突然孵化的昆虫幼虫,就是一致觉得现在的环境适合孵化了,才纷纷……”

正在吃饭的阿越和柳词:……。

 

02 听说丧尸伤害低

 

“我们先暂定丧尸不会进化、不会短时间内发生很强变异,那么他们就会一直不能上下楼,这栋楼二楼就永远是安全的。”柳词说,“那我们只要考虑短时间内的饮食和用水就行了,求助的话,这个广播只能在楼上几个教室里作通知。”

“我们刚刚在三楼的时候遇到了一只会蹦跶着下楼的丧尸。”阿越说,“可能是他比较厉害?对了这栋楼里还有活人吗?不会所有考生里只有我和方青砚两个人活下来了吧。”

想到并不觉得多庆幸,比起这种前途未卜的劫后余生,几个小时前还在身边坐着一起考试、奋笔疾书的同学们,转眼间就变成了怪物,说实话,让人觉得非常难受。

“不是。”柳词说,“更多学生选择了下楼往外闯,和你们不一样。不过他们闯出去以后怎么样了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呢。”方青砚突然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柳词不说话。

“你看你又这样!”方青砚突然恼了,冲他生气道,“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一脸别人就该知道的样子!”

“别别别,兄弟,别别别。”阿越赶紧打圆场,“关键时刻不能吵架!还有这……”他本来想也叫“兄弟”,不过刚刚已经叫过方青砚兄弟了,这位又是他的爸爸,再叫“兄弟”,好像辈分有些不对。

“你们什么关系呢,我也不问了。反正和我关系也不大。”阿越说,“我们现在还是想清楚下面怎么办才好,我觉得吧,既然外面的情况我们不了解,不如不要出去,先在这栋楼里过一阵子等救援。每层楼有自动贩卖机,外卖吃完了我们还能砸那个,根本赢在了起跑线上啊!”

方青砚生气了,不肯说话,柳词看了他一眼,说:“我为什么在这里,并不重要。不过我不是丧尸发生后特地来救你的,我得说清楚。”

方青砚不想理他,只想对他说四个字母。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做好这栋楼里会有其他幸存者的准备。”柳词说,“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吧,战斗力强,如果等不到救援,更好出去;坏处是我们的食物也是有限的。”

“嗯……”阿越点点头,他也觉得这时候这个问题有点难以抉择。

正准备换个研究的话题,他们就听到楼梯口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是卷闸门拉下来的声音很猛烈撞击的声音。

“丧尸?”几个人的第一反应。

“不会。”柳词说,“我们刚刚已经讨论过了,丧尸既然不具有弯曲膝盖上楼的能力,同样也做不出弯胳膊拉卷闸门的动作吧。”

刚才阿越和方青砚下楼的时候只顾速度快,也希望不要引起太多丧尸的注意。虽然知道了每层楼都有卷闸门,也没有去动它。分析了这多半是人类而不是丧尸,几个人选择了打开房间的门。

刚一打开,一个风一样的男子就冲了过来:“哎哎哎!等一等等一等!兄弟!”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进来,速度比丧尸不知道快多少倍,嘭一声关上门:“哎!吓死我了!”

“你干嘛把卷闸门拉上啊!”方青砚说,“那后面有人要下来怎么办啊!”

“不是,小弟弟你要搞清楚。”风一样的男子说话带着南方腔调,咬字慢条斯理的,“这栋楼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明白吗?活人都跑了,有救援的,已经走了一波了好吗。”

“总有人没走掉啊。”方青砚说,“不然我们四个怎么回事啊!”

“你们几个我不知道。”他眯起眼睛环顾四周,“我呢,是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剩下的人震惊了:“考雅思睡着都算了,这么大事你也能睡着啊!”

“哎,然后我觉得我要去找我的手机。又没找到,还把每个教室都看了一遍,四楼是没有活人了。而且呢,四楼往上的人应该不会选择下楼吧,四楼三楼是考场,丧尸最多,反正丧尸又不会上楼,越往上反而安全。”

“那你为什么下来?”方青砚有些怀疑地问道,这人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相应的,他的行为也更加可疑。四楼三楼的情况他们都知道,那从四楼每个教室走一遍又是什么概念?还有既然楼上安全,那他为什么还要特意下来?

“我啊,当然因为我听到广播!我一想我说不定要在楼上呆个十天半个月没人讲话,我想想很难受,就下来了,至少有个人讲话欸。”

……居然是这么话痨的原因!?

“介绍一下,介绍一下。”他伸出手,“在下落叶听松。应该比你们都大吧,是研究僧哦。”

“那你成绩很好啊兄弟。”阿越自来熟,也跟他握手,“本科也是我们学校的?”

“是的我是直升的耶。”落叶哈哈大笑。

……这种“他明明应该谦虚一下结果不仅不谦虚还这么嘚瑟” 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不过呢,我也不全是因为成绩。”落叶说,“因为体育特长生有直升政策啦。”

“体育?特长生?”阿越上下打量他,嗯,因为他长得白白净净高高瘦瘦,实在是看起来有些文弱……

“哈哈。”落叶没再多说,“反正我战斗力也不错的,我们可以多聊聊天嘛,不然没人说话好无聊的。”

而且卷闸门也被拉下来了,这里一时半会会是非常安全的。如果有救援当然更好,就算没有,也可以过一阵子再考虑出去的事情,毕竟储备粮也很丰富。

“大家先休息一下吧。”落叶往桌子上一躺,“很累了好么。”

说完就真的躺下了,场面一时非常安静。

方青砚这才觉得有点恍惚,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下午三点了?时间真快。

如果不是这件事,他现在应该考完了,吃了午饭回寝室睡着。等着口语考试再等着出成绩,准备着手离开这个国家……

他看了一眼柳词,结果柳词居然也在看他,吓得他赶紧把头转过来了。

真可怕。

他本来想问柳词为什么来,可是还没问到点上就差点吵起来。其实他们原来也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小事吵架,吵完又能和好。方青砚低下头,想没在一起也挺好的,不然吵架可不就像现在这样简单的……不得不说柳词拒绝他还是挺明智的。

但是想了想他又有点挫败,想穿越回去把那个突然告白的自己掐死。

他又去看了一眼阿越,阿越也大大咧咧躺在桌子上休息了。方青砚缩在椅子上,觉得空调开得有点冷。

下一秒,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丢到他身上,方青砚把那玩意儿往下拉了拉,露出眼睛看了看,是柳词给他丢了件衣服盖着。

那人晃了两下,进去了里面一个房间。

 

柳词看着面前这个门,思考了半晌。

可是溜门撬锁这个技术,根本不是靠思考就能思考会的……他还需要实践。

既然已经决定在这个房间暂时住下,周围的情况自然要搞清楚。总控室是一间挺大的房间,里面还有个小房间。这是一扇防盗门,和门口那种带把手的木门不是一个重量级。刚刚的房间里找到个工具箱,里面有几捆挺粗的电线,柳词就地坐下来,用老虎钳打算剥几根铜丝出来。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方青砚站在他面前。

柳词没说话,继续剥铜丝,剩下两个人在睡午觉,场面挺安静。

方青砚想,上一次他和柳词说话是什么时候?

他想说我们不要吵架了,结果嘴张了又张,开不了口,感觉那几个字有千斤重,他根本就不是个能服软的人。

柳词剥了铜丝,站起来,掀开防盗门的猫眼,捅了进去。捅了几下,没捅动,又转了转,还是捅不开。

他正想放弃,方青砚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圆规,递给他。

柳词接过来一看,上面虽然清洗了很多遍,还是可以看到渗在里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洗不掉了。

“算了,不用这个了吧。”柳词捣了两下,没成功,就轻声说,“回头给你捅坏了又要生气。”

方青砚想说你他妈,想起那边还有两个人在睡觉不好打扰,就闭嘴瞪着他。

柳词无声笑了,把圆规还给他,摸了摸他脑袋:“算了,等他们起来再弄这个吧。”

方青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圆规,小心收到口袋里,转转眼睛,嘀咕了一句:“我饿了。”

“那我也没有办法。”柳词摊手,“我变也不能给你变出什么来。”

方青砚撇撇嘴,柳词说:“这么娇气还非要出国。”

“你妈……柳词你这么就那么烦。”

“哈哈,实话还不让人说嘛。”柳词摆摆手,“快吃吧,趁着现在还没变质,以后还不知道能吃什么呢。”

方青砚知道他说得对,从那堆外卖里找了碗馄饨。拿起来一看,上面贴的外卖单还写着:外卖小哥哥路上小心,不着急哟~\(≧▽≦)/~

一看就是个女孩子定的外卖,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了。

柳词接过来,说:“外面开水房里有微波炉,去热一下,这时候别把肠胃弄坏了,老子上哪给你搞药。”

“我他妈不要你管。”

“你再给我说一遍。”

“……”方青砚闭嘴了。

“吃完了纸碗留着,以后还能用。”柳词说了一句,看着他在那吃。

他们有大半年没说过话了,偶尔在学校里会见面,也装作看不到的擦肩而过。。柳词想,开学他就大二了。等会儿,这小孩不会还长个了吧!?

方青砚吃个馄饨挑三拣四,又不要葱又不要姜,连馄饨馅里那一点点肥肉都能给挑出来,技术实在非常高超。吃个饭吃了老半天,转身去水池那边把纸碗给洗了。

“嗯,不错。”柳词说了一句,“懂事了不少。”

方青砚:“……”我呸。

他吃饱了,又觉得没事做,很无聊。一想到等救援的这么长时间都要过着这么无聊的事情,心很烦。

“我好烦啊。”方青砚说,“好无聊啊。”

“淡定点。”柳词说,“修身养性,年轻人。”

方青砚耷拉脑袋:“算了,我回去了。”

空调还是有点冷,他把空调打高,又把刚刚柳词给他的衣服撘到了呼呼大睡的阿越和落叶身上。

“呵,这小孩。”柳词看到,嘀咕了一句。

 

阿越和落叶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快晚上。

“我觉得我要是不喊你们,你们是不是打算睡到明天早上。”方青砚说。

“唉,老年人,比较贪睡。不像你们年轻人。”落叶感慨了一句,起来洗了把脸。

“现在睡了我们晚上干什么啊。”方青砚随口问。

“晚上才好行动啊。”阿越脱口而出,“白天养精蓄锐,晚上搞事情。你没听说丧尸们晚上都看不见的嘛?”

柳词把他们叫过去:“我比较建议我们先开这个门。”

“有道理。”阿越认真地说,“说不定一打开就扑出好几只丧尸……”

“也不是没可能。”落叶哈哈大笑,也伸手去掀那个猫眼往里看。

“先把猫眼捅下来吧。”柳词说,“至少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四个人果然好弄很多,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猫眼被扯下来了。落叶个子高,伸头往里看:“哇靠!”

“怎么了怎么了。”阿越便也凑过去看,“里面不会真的有丧尸吧?”

落叶让开,阿越凑过去:“哇靠!!”

“我说你们……”方青砚委婉地说,“能不能稍微形容一下里面的情况,叙述的时候用名词和形容词,你们哇靠我没法翻译。”

“你自己来看嘛……”阿越把他拉过来,“难道是小朋友不够高?要不我举起来?”

“……”方青砚想说你妈,但是想到对方不是柳词只是个第一天认识的小伙伴,就没说,自己凑过去看。

猫眼里面……居然是个监控室,巨大的一面墙,无数个画面上都是游荡的丧尸,非常壮观。

“呃,还有……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

落叶插嘴道。

“我看见了。”方青砚退开来,“哇靠。”

“什么东西啊……”柳词再也忍不住了,趁着方青砚退后自己上去看了一眼:“……哇靠!!”

监视器的面前,一个椅子。

上面坐着个保安。

已经变成了丧尸。

 

“太可怕了卧槽。”阿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我居然和一个丧尸睡了一下午?!”

“和你睡了一下午的是我,谢谢。”落叶说,“而且你这话是不是有歧义?”

“不是,你当时到底什么情况啊。”阿越问柳词,“你不是跟我们说这层没人吗!”

“而且……”方青砚说,“他要是一直在那,怎么变成丧尸的?传染他的人呢?还在里面?他不可能自己在那就变成了丧尸啊!”

“我到这里的时候大概快十一点吧。”柳词说,“挺安静的,没什么人。我就想在楼下等着,但是有点晒,还没地方坐,我就想进来找个地方坐坐。刚好也没人拦我,我就进来了。”

“那保安呢?”方青砚说,“保安难道就是里面这个?不可能只有一个啊。”

“我也很奇怪。按理说里面做考场不应该不拦我的吧。”柳词说,“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了送外卖的,进电梯了。我本来就想在一楼大厅里呆着,结果一楼wifi信号不好,我就上了二楼了。”

众人:……为什么你听着还挺惬意很享受的样子又是要坐的的地方又是怕晒又要找wifi!?

“二楼前台是有两个小姑娘的,叫我别进来,我说我找个厕所不打扰人,她们就放我进来了。”柳词说,“没多久我就听到骚乱了,还好这层没人,我进了开水房把门反锁了。

“等了大概快一个小时吧,我就出来了,松哥说有往外跑的和救援的,我的确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这个房间门没锁,刚好也有广播,我就想找我儿……不是,找这个……方青砚。

“有没有这种可能,保安被咬了,他想逃命,觉得这间最安全,因为这个门最保险,丧尸没有钥匙不可能打开。但是他那时候已经被感染了,等他进来,锁门,坐好,病毒发作,尸变。”

“我们刚刚是讨论了潜伏期的问题。”方青砚说,“不过也有可能他不是被咬了,被咬了当时就会尸变,他身上有别的伤口沾到了病毒,所以尸变的没那么快。等他进来以后才变成丧尸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越又开始嚎叫了,“我居然跟一个丧尸一墙之隔睡得这么好啊啊啊啊……”

“你不是要做快乐的猪猪吗。”方青砚给他逗笑了,“这睡的这么死的确是个快乐的猪猪。”

这次跟他一起啊啊啊的还不止他一个人了,还有落叶:“啊啊啊我居然打完那么多丧尸还要再打一个想想就好辛苦啊啊啊啊……”

“你们别叫了。”柳词说,“其实吧……”他顿了顿,委婉地说,“我还没打过丧尸呢。”

“……原来我们这里战斗力最弱的就是你你这个战五渣!!”

“哈哈,躺尸老板嘛。”


03 阿越打三个

 

大吉大利丧尸GG 

第一次突围行动计划 方案制定

制定时间:20XX年7月X日 幸存人数:4

 

参与队员:阿越君、方青砚、柳词歌妤、落叶听松(以姓名首字母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任务目标:干掉传达室的保安丧尸,夺回大厦摄像头的使用权!

任务意义:监控大楼各层摄像头动态,进则排兵步将杀出重围,退则明哲保身以退为进。

任务方案:(一)、打开防盗门,将

 

“等会儿。”阿越写到这一步,认真地问,“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要怎么打开这个门?”

“要不就暴力捶开吧。”落叶说,“21世纪的大学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会撬锁。”

“21世纪的研究生难道会吗?”阿越反问。

“也不会的哇。”落叶说,“那砸门我们还更专业一点。”

“砸门难度更大。”柳词曲起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门,给他们听厚实的响声,“这门太厚了,而且暴力毁门可能反而对我们更不利,如果里面的丧尸特别厉害,至少可以把它再锁回去。我们应该不想被迫丢弃这个据点吧。”

“我们也不可能把他重新锁回去吧!”方青砚说,“反正都知道他在这里了,把它关里面也不可能把它饿死啊。”

“我来我来,你们不行了吧。”阿越喜滋滋地拿出一把螺丝刀,“这叫术业有专攻。”

“请问阁下师从谁?”

“冶金工程叶教授。”

“哪里有专攻了啊!”落叶吐槽。

“哎。我打算把这个锁头整个的拆下来,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阿越看起来不像个能做精细活的样儿,他坐在那里敲敲打打,剩下人在那站着看……半小时后,所有站着的人都站不动了找地儿坐了,他还在那敲敲打打。

就在围观群众觉得自己要听着声儿睡着了的时候,阿越晃了晃门把手,锁头脱了了,可以抽出来了。

几个人都紧张了一下,阿越自己也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敢看,你们谁去看一眼猫眼,那个丧尸怎么样了?”

“哎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落叶去凑猫眼,“反正迟早是要……啊啊啊啊啊——”

“我靠你吓死我了。”方青砚说,“没被丧尸吓着被你给吓着。”

“他转过来了!”落叶说。

“还好,我以为他凑在猫眼那头看你呢。”阿越下掉最后一个螺丝,道,“现在把锁抽出来,这门就能开了,我们先装备一下吧,方青砚,上!”

方青砚点点头,两个人看着他们把一堆清洁工衣服给穿上了,露出四只圆溜溜的眼睛。

“你们呢?”方青砚还很体贴地问了一下。

“我的装备刚刚都扔掉了。”落叶笑嘻嘻地说,“我觉得吧我要投奔你们,身上血糊糊的你们把我赶出去了怎么办,就脱了……”

开门,丧尸明显是知道他们的动静,本来是椅子朝着监控的姿态,等他们开门时,已经朝着门口了。张大了嘴,面目狰狞、眼球突出、口水直流,实在是有点吓人。几个人做好了他会扑向门口的准备,谁知丧尸一直在抽搐,在他们包抄的时候也没有突然起身攻击他们。

来不及多想,阿越用长铁锹砸上了他的头。丧尸被打的扑倒在地,身体扭曲了一个很诡异的姿势。

“快点,就现在!”柳词喊。

“能不要弄的脑浆乱喷吗?”方青砚发出最后的呼唤,“这个房间我们还要住好久的啊——”

来不及了,脑浆已经喷了。死掉的丧尸角度奇特地绞在地上,被锤得眼球都快要凸出来掉到地上了。

“头都给你打飞……”阿越气喘吁吁地说。

“不错啊兄弟。”落叶称赞道,“你很厉害!”

“那是,我能打三个。”阿越抹了一把鼻子,气势汹汹地说。

“这个僵尸战斗力怎么这么渣的啊。”方青砚兴奋起来,笑着说,“太好打了吧!”

“有点问题。”柳词说,“你发没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从椅子上站起来过?”

“是哦。”阿越扔掉铁锹,转头去洗手,“这个丧尸和别的都不一样啊。”

“有没有这种可能。尸变发生的非常缓慢,发生的过程中他一直坐在这个椅子上。等到尸变完全形成,他的关节、肌肉也形成了尸僵,不可能和我们人类一样直立起来了。”

他说完,三个人齐刷刷看向了这个平时最喜欢摊在椅子上的人:……。

“哎,别搞我别搞我。”柳词赶紧说,“把这个尸体从楼上扔下去吧。”

几个人一起动手,把丧尸拖到了厕所的窗边,打开了窗,惊讶道:“咦?”

外面的丧尸已经一个都没有了,空空荡荡,安静且和平的表象让他们心里有些发毛。

柳词走到丧尸边,捡起一个螺丝刀翻了翻他身上。找到一个手机,一个快空的烟盒,一个打火机,还有一大串钥匙,一个对讲机。

众人也都凑过来,保安身上的东西并不多。

“要解锁吗?”方青砚有经验了,先试了一下,“哎哎哎,这个不用哎!”

“没有钱包吗?”柳词一边翻找一边嘀咕。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没带,一种是掉了。”方青砚说,“如果他的办公室就是这里的话,那钱包也在这里吧。”

“也有可能他不用钱包呢。”阿越说。

“那他身上也应该有零钱才对吧。”

“有没有这种可能。”柳词把东西拨成一堆,去翻找他的外套,指了一下地上那个几乎憋了的烟盒,“保安发现自己的烟抽完了,翘班去买,才会在楼下的时候我进来没有人拦我;他走出这栋楼,遇到了丧尸,马上就跑回来了,并不知道自己不小心感染到,可能在楼下的时候他喊了或者怎样,那两个女孩子也下来了;然后他进来、锁门、尸变。”

“所以他身上应该会有钱包!”方青砚说,“因为他要去买烟!”

“呃,也有可能人家用的微信支付……”阿越默默插嘴。

“还有个问题,校园里的便利店都不给卖烟,他要买只能去学校外面那个超市买了。那是不是太远?”落叶说。

“所以他一定玩忽职守了很久,说不定就有好几只丧尸一起进来了。”柳词道,“丧尸不能上楼,所以情形可能是。被感染的人因为害怕往楼上跑,在变成丧尸的过程中将病毒带了上来;那时候的潜伏期还比较长。”

几个人想了想,都觉得细思恐极。

“先扔下去,然后看监控吧。”柳词说。

他们打开了厕所的窗户,把丧尸尸体丢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方青砚的大拖把被征用拿去拖地了,清理完了房间,他们才在监控前坐了下来。

因为这栋楼采光不好,考试当天,教室都开着灯,因此能清楚的看见三四楼和二楼一楼大厅的情况;但在网上和其他的房间里因为没有开灯,光线都很不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什么。

倒是丧尸的眼睛,在夜里的监控下格外吓人。几个人看了一眼,就都不是很想看了。

一楼游荡着一些丧尸,数量却不算多;他们所在的二楼非常安静和干净;三四楼还是不能看,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的环境是多么危机四伏,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再往楼上也是静悄悄的,但他们却不敢多看。

 “他们转移阵地了!”方青砚说,“本来是在楼外面的,现在到楼里面来了。”

“为什么?难道晚上有什么变化,他们害怕月光?或者夜里冷?”

冷肯定不成立,现在是夏天,到了晚上只能算是“凉爽”,和冷不沾边。

“他们是瞎的哦。”落叶盯着监控,“晚上看不见。”

“嗯,但还是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集体进来楼里。”

“也可能就是晃着晃着就进来了呢。”阿越说,“想那么多干嘛,猪猪从来不想太多。”

柳词的神情有些奇怪,落叶也就跟着看向了他所看到的方向。

屏幕里,没开灯的房间,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坐在座位上,手里的东西散发着幽幽荧光。

“那是人是鬼啊?”

“能弯曲胳膊肘。”柳词说,“是人。”

“……还会动,活人吗?”

“嗯,五楼。”

仔细看了看,还是个玩手机的人?

 

21世纪什么最宝贵?人才。

什么是人才?——绝对不是21世纪新时代的大学生。夜里两点睡下午一点起,手机不离手走路不抬头,人类社会三件好,空调wifi充电宝。

这一天高度紧张,想不到手机这种好东西。现在才想起来,妈的没有手机的日子是多么无聊、多么无助、多么冷清、多么……

这个有手机可以玩的阶级敌人!

越青二人虽然在跑路的时候抢了一个丧尸的手机,但当时也是用丧尸的手解锁了的。后来跑了就来不及想别的,早知道把丧尸的手指头带来解锁啊!

柳词看向了屏幕,又看向落叶,斥责道:“你不是说没有活人了嘛!”

“我说四楼没活人,我没说五楼没有啊。”落叶一脸无辜,“而且那个广播也是传不到五楼的,教室里没有装。所以他估计听不到我们讲话。”

“我总觉得……”阿越说,“他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方青砚嘀咕,“呃,我想想。”

正说着,那个玩手机的人抬起了头来。

“花老师????????????”

一声高喊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那么问题来了。”落叶好学地问,“花老师是谁,老师吗?”

“不是,他叫花舞剑,是团支部的,你们知道吧,因为团支书们都……絮絮叨叨,所以他就叫花老师了。”

“妈耶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原因什么助教之类的。那我们要不要主动联系上他比较好吧?你们有他电话吗?”

柳词还是有手机的,4G网络已经断了,校园wifi显示连接,但是打不开网页、也连不上别的通讯程序;剩下三个人因为雅思考试,手机都被收走了。

“这个……真记不住。”阿越说,“谁没事干记那个啊!”

“我有他微信好友。”方青砚说,“但是且不说没有网,就算有网傻逼微信登录要异地锁什么的,我也没法解啊。”

“暂时联系不上就算了吧,他现在应该安全吧,还玩手机妈的还有充电器。”

简直是阶级敌人!

众人愤愤地声讨了一通。

这晚上打个僵尸也挺耗体力的。阿越继续打开那个本子:“以后这个本子就作为我们的战斗记录吧?你看那些登山去南极之类的英雄……”

“死了以后都有人看到他们的本子然后收录到语文课本里!”方青砚接话。

“天呐,真可怕。”落叶总结。

刚刚的作战计划才写了一行就没写了,阿越把它涂掉:不管计划如何,结果已经完成!消灭丧尸一名,获得华为手机*1,快空的烟盒*1,打火机*1,对讲机*1,钥匙若干。

阿越人头+1,其他人还需努力!

“等咱们出去了,比一下本子的人头数好不好?”阿越兴奋地说。

“那我来的路上还干掉好几个咧。”方青砚赶紧说。

“那我也是噢。”落叶补充。

“不算不算。”阿越说,“只计算我们开始写以后的,是吧柳词!”

“啊。”

柳词坐在那里,研究那个保安丧尸留下来的对讲机。他打开,听到了沙沙的声音,喂喂喂了几声。

“这玩意儿怎么用啊妈的。”柳词问,“你们谁会用?”

阿越和方青砚看到有新玩具可以玩,跑的比谁都快:“我来我来!”

“有了这个东西,我们能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和外界交流了。”柳词说,“你们小心点啊,别弄坏了哎,这个东西要不要充电的?”

“用电池的吧。”阿越说着就要拆,方青砚赶紧拦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旋钮是调频道的,这个可以说话吧。”

“什么电池啊用充电器的。”柳词在保安室找到个插座,这里还有一些落满了灰的文件,里面是保安巡逻用的记录。

“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啊。”柳词翻看着,“保安每巡视一圈要打卡的吧,他有个打卡的东西吧?放在那里嘀一声的。”

“嗯。”方青砚点点头,“那现在为什么没有?”

“……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看你不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你知道啊。”

“嘿嘿,傻儿子。”

“小傻逼。”

“你才傻逼。”

“我打断一下啊。”落叶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段小学生对话了,“我们要不要今晚就试试用这个跟外面联系啊,反正一直试一直试嘛,就调台。这个对讲机是保安的,那别的对讲机也连着保安的吧。还有这个手机,”他把这个手机捡了起来,“多一个手机也好用嘛。”

阿越研究对讲机研究累了,放下来了,一抬头,突然叫了一声:“啊啊啊!花老师动了!”

“怎么了怎么了。”方青砚也抬头。

画面上,花舞剑站起来了,走出了教室。

“哎!”方青砚突然冲出房间,“我们是不是傻啊!我们为什么老想着打电话和发微信啊!”

……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喊啊!

“喂——楼上的——”

方青砚喊出了一嗓子。

 

花舞剑被困在这栋楼里,着实是个意外。

学校考试,团支部也被抽调人手去当“志愿者”,虽然一点也不自愿,还是要装作自愿的样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在四楼,和往下走的人不一样。他觉得那样的情况下,下楼反而容易发生踩踏事件,而且一楼的情况谁知道呢,万一出去丧尸更多呢?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往楼上冲——他知道楼上没有人。

花舞剑赌对了,楼上非常安全。唯一就是……

他没有吃的。

好在他有钱,而五楼有个自动贩卖机还有个仍在勤勉工作的开水房。只是他不知道会是他的钱先用完还是自动贩卖机先卖完。

他发现丧尸似乎也不会上楼,想等稍微安定下来的时候,去把五六楼的卷闸门拉下来,让五六楼成为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坐在教室里坐了一天,他不敢开灯,也不想开灯。想走出去透透气,看看楼下的情况。白天他看过了,楼下游荡的丧尸实在非常恶心。

结果……他听到了一声喊声。

花舞剑愣了愣,意识到这栋楼还有别人,马上会喊:“哎你们在哪里啊!”

“我们在二楼。”二楼的人喊,“我们有四个人,你有几个人!”

“我我我,我是方青砚!”

“我是阿越——”

“啊?”花舞剑回忆了一下,小声自语,“那都是谁啊?”

“我就一个人。”花舞剑对楼下喊,“你们那情况怎么样啊?”

“暂时安全。”

一来一回,跟对山歌似的,特费嗓子。方青砚觉得这样喊着太艰难了,于是探出半个身子想往楼上看,刚一伸出去就被柳词拉了回来,怒斥道:“能不能不要做这些危险的事情啊?”

方青砚刚刚有点得意忘形,突然被骂了,面子上过不去:“你能不能不要老管我啊?”

“你们……”落叶说,“都别喊了,楼下情况有点糟诶。”

他们刚刚是大意了,这么一嚷嚷,晚上本来进入了大楼里的丧尸,都出来了,正伸长脖子,往二楼流口水,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04 听说楼上没有丧尸

 

熊孩子在学校犯了错误会怎么样。

叫家长,家长罚小孩站着面壁,不给吃饭,小孩和家长都不说话。家长在一边生闷气,小孩在一边怂兮兮。

熊孩子闯祸了怎么办。

家长要教育熊孩子这样做的后果,下次不能这样做,还有最好可以通过熊孩子自己的努力进行补救。

嘛,现在的情形是,方青砚坐在这头不说话,柳词坐在那头不说话。中间的阿越和落叶沉迷研究对讲机,偶尔发出开心的笑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也可能只是希望现在的气氛不要那么尴尬……

 

不知不觉,今天就过完了,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结果才这么几个小时?方青砚感觉有点不真实。

“好了好了,熄灯了啊熄灯了。”落叶站起来,把等关了,门一直是反锁着的。经过刚刚的事,他们觉得要有个窗帘就更好了,实在没有安全感。

里面的小房间不透光,但是没人想去,谁愿意大晚上的对着一屏幕的丧尸啊。他们不敢看,门都给关上了。

“所以嘛。”落叶分析道,“白天外面都很吵,于是丧尸们被其他声音吸引到楼外面;到了晚上,不清楚了,因为我们在二楼有动静,他们全都被吸引到了我们这间房间下面。”

“我觉得丧尸还是没有那么聪明。”阿越赶紧说,“我们往楼上喊,他们不应该更聚集在一楼对二楼更感兴趣吗?为什么出来了呢?”

“鼻子。”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柳词说,“问到人肉味了吧。”

“还有喊的位置吧,这么说,他们对声音的方向非常敏感?”

“噫。”落叶掸了两把身上的鸡皮疙瘩,往桌上一趟,“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啊,只想回去打游戏撸猫啊——”

 

如果说什么让他们能感到前方仍然是光明的,只有大约两件事:

一、救援已经在路上,被营救只是时间早晚;

二、还有大量的同类跟他们一同在学校里积极自救。

因此,第二天早上被校园广播震醒的时候,学校所有人在“吓一跳”之后,都陷入了激动。

“喂?喂?听得见吗哈哈哈。”广播里的人一口京片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播音员般稳重,反倒是咋咋呼呼的。

“哇这不是雨琦吗!”方青砚先听出来,兴奋地说,“哇靠他搞什么啊!”

落叶一脸“年轻人真是有活力我怎么感觉半个学校的人他都认识啊”的表情,问柳词:“哎,你认识吗?”

“认识,同专业同年级的。”柳词说。

在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雨琦已经侃侃而谈地进入了正题:“哈进广播室也是很不容易啊,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我终于进入到了这里!在这里呢是想跟同学们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咳咳……这个丧尸,大家已经知道了吧,是丧尸,他的病毒靠血液和飞沫传播,所以千万千万不能被咬到哈,虽然天气很热,大家也一定要穿的严严实实的。他的弱点呢,就在于大脑,不可以被伤到……欢迎大家记笔记,记得写著作权BY雨琦,如有雷同纯属你看到的丧尸和我一样……”

雨琦介绍了一会儿科普知识,换了个话题,“关于我怎么进来的呢,这——说来就话长了,我来慢慢讲哈,昨天中午丧尸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学校食堂等我女朋友一起来吃饭,我和我女朋友呢,和我是同一个专业的,说句不好意思的,我们打算毕业了就结婚了啊哈哈哈……”

“为什么好好的开始虐狗了??”落叶一脸懵逼。

不得不说,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还能听到一个人兴高采烈地扯天扯地,的确对心情是一种放松。尤其是,在听到雨琦介绍到“现在食堂的情况是基本得到控制”时候放心下来。

通过雨琦的描述,他们知道了当天食堂的情况。

当天中午快到饭点还没到饭点的时间点里,突然大量人往食堂涌入,先是发生了踩踏事件,后来食堂内部也有发生尸变的人群。这时候食堂要不要关门就成了问题:如果关门,那后面赶到的同学就不能进来,里面的同学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咬成为丧尸;如果不关门,食堂迟早也会被丧尸攻击而沦陷,会伤害到更多的同学。

眼看着丧尸越来越近,领导当机立断决定关门。并架出了消防云梯,砸开了火警用的消防水带;情急之下,食堂的任何东西都被拿来当了武器:筷子、锅铲、饭盆、刀叉、砂锅……后来赶来的同学通过消防云梯直接爬向二楼窗户,二楼窗台也安排了接应和反击丧尸的同学。

然而,等一切安定下来后,食堂又爆发了新一轮骚乱。第一是,后进来的同学的确和丧尸接触了更久,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携带病毒?更何况,食堂的食物本就是有限的,人越多竞争越激烈。比丧尸、尸体、病毒更可怕的,是食堂幸存人员的信任危机:有新同学,放不放他们进来?如果食堂的存粮不够怎么办?因为食堂人数太多、许多小团体是本来就熟识的,又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结成大同盟。

雨琦决定带着他的女朋友逃出食堂。

他女朋友是校园广播台的,当天就是她值班的日子。她能保证现在广播站的钥匙除了管理老师,就只有她手上有,两个人决定进入到这里,不说路途艰险,至少与世无争。

好险经过一天一夜后,情况已经暂时安定。稳定下来的同学找到了暂时安全的场所容身,相当于一次隔离病毒的过程,校园里目前不会发生大规模的二次病毒扩散了。

不过,人类需要进食。事发时位于食堂、便利店、教育超市等地的同学们显然幸运很多;而在运动场、图书馆、办公楼教学楼等地的同学才是大多数。他们必会离开此地,去往最近的地方寻求食物。因此隔离不可能是长期的。

 

三天后。

大吉大利丧尸GG 

第四日会议记录

记录时间:20XX年7月X日 幸存人数:5

记录人:方青砚

 

参会队员:阿越君、方青砚、花舞剑、柳词歌妤、落叶听松(以姓名首字母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屯粮消耗情况:外卖已吃完(或变质),自动贩卖机已通过暴力打开,获得若干零食饮料,可供四人分5-7日食用。

 

丧尸爆发第三日,电信业务彻底崩溃。原先可以通过打电话给花舞剑(电话号码是通过二楼到五楼喊的),现在也无法了。

“我们现在要考虑出去的事情了吧。”四个人围坐在一起,落叶说,“等到这里的东西吃完,不说出这栋楼,我们必须出去学校。”

“我同意我同意。”阿越举双手双脚赞成,“今天的会就是为出去制定计划。”

“那这样的话,我们的食物不能说是供三到五天,得留一些在路上吃,一直到下一个补给站。”柳词说,“假设我们还要在这里度过三天,别的东西也都应该装备上。武器、防御工具。”

“要带好消毒液和清洁用品。”阿越说,“我和方青砚下来的时候……哎,方青砚!”

“啊。”方青砚应了一声。

“不是吧你们。”阿越大惊小怪地说,“那天你们吵个架,就冷战到了今天,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是没有外力作用,你们怕是能一辈子不讲话哦。”

“要是有外力作用,怕不是要打起来。”落叶笑。

“啊,我在听啊。”方青砚玩着笔,漫不经心地说。

“小孩子脾气不要那么倔。”落叶说,“再说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

几个人说的时候柳词一直在边上看着,也不说话不插嘴。

“不说又不会怎么样哦。”方青砚说,“好了好了不是开会吗,我发言,好吧?我们可以找一个晚上,身上沾上这些清洁用品的味道,然后……”

要去哪呢。

雨琦每天都会在校园广播里讲述校园的情况。但是这些天也明显能看出,其实他并不是很了解校外的情况。他们恐怕彻底与外界失联了。

没有网络、没有电话,但是不能坐以待毙。第一次突围行动的计划就在眼前。

“要不要出校?”柳词说,“但是大学城这边比较荒凉,外面你们也都知道,马路上没有人的。我们最好有车……还得会开车。”

下一句问题呼之欲出:你们谁会开车?

方青砚第一个摆手解释:“别看我啊,我没成年的。”

“什么??”阿越惊讶道,“你还没成年吗?大一不都快过完了吗?”

“那个……我小时候跳过级。”

他嘴上谦虚,脸上写着:我牛逼不?你们怎么还不夸我啊。

“那我其实是会开。”落叶说,“但是我没有车。”

柳词突然站起来,走到小房间的监控台上:那里有一大串钥匙,乱七八糟的。

“保安应该会有校园小电瓶的钥匙吧。”柳词说,“你们都见过的。”

学校里有那种像观光车一样的小电瓶。

“那个电瓶够开到哪啊……”方青砚说,“最多开到另一个校区吧。”

“最远是应该可以的,但是另一个校区情况也不一定比我们好到哪去。”柳词说。

“老校区离市里面更近,如果有救援的话,应该是从城市中心到乡村周边这样扩散的。”阿越开心地插嘴,“你们终于又一起讲话了?很好,看来经常开会还是很必要的。”

柳词&方青砚:……。

于是他们又不讲话了。

一旁的落叶和阿越虽然很无奈,但是觉得这也是个好头。反正以后开会的机会还是很多。

“这一把是吗?”柳词找到其中一串,“看起来像是电瓶车的钥匙,但是……”

车在哪……?

钥匙是通用的吗?

保安自己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车骑走?

去了另一个校区如果情况更糟怎么办?

“还有一个问题啊。”落叶问,“我们要带上花舞剑吗?”

“至少得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吧。”方青砚说,“人家现在在五楼六楼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跟我们冒险啊。”

“问问吧。”落叶说着就要伸出头去,“哎——”

“别别别。”柳词赶紧说,“这样好吧,你叫他开下蓝牙。”

 

通过蓝牙传文件。这边先在备忘录写了并截图,开蓝牙传到楼上,花舞剑再传下来。通过这样的交流,知道了他们打算离开这栋教学楼的计划,出人意料的是,他迅速答应了。

“那我觉得,反正迟早是要走,不跟你们一起走,等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走更难走啊。”花舞剑的备忘录截图里这样写道。

“就是什么时候汇合的问题了。”落叶说,“是先下来,还是行动当天下来。”

“他妈的你不是把卷闸门拉下来了吗!”柳词一拍大腿。

“卧槽。”阿越说,“那可怎么办,花舞剑还不知道的吧?”

“我们得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方青砚说,“其实这几天,丧尸一直没有吃到东西,但他们始终在这附近晃来晃去,他们不需要补充能量的吗?”

“不会,我们观察来看,它咬一口人,人变成丧尸了,他不会再咬第二口去吃掉新变成的丧尸,既然它没有痛觉,可能也相应地没有饿觉。”柳词说。

开会还是好啊,说了不讲话的两个人又一起讲话了。然而会议的主持者并没有揭穿他们。

“楼梯是肯定不行了,我们一起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让你下来。”

“我想到了!”方青砚突然喊,“虽然教室走廊那边没有隔绝的东西,他直接下来很很危险,但是办公室那一边有玻璃啊!我们去走廊那头看看情况能不能接他吧?”

“嗯,要看。”落叶说,“先问问花舞剑有没有什么东西要运下来。”

“花老师问我们是怎么把自动贩卖机弄开的,他说他的零钱已经用完了哈哈哈哈……”

“其实我们也可以考虑上去。”柳词提议道。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自动贩卖机不能下来找我,我就去找自动贩卖机……


“我觉得我们小组应该有一个名字。”落叶说,“有了共同的名字才有集体荣誉感,马上我们五个人就要一起行动了,有了名字才更有行动力吧。”

“支持,叫什么呢?”方青砚问。

“你看我们在这个大楼里,要不就要叫大楼五傻……”

“你怎么不说下了楼在这个大堂里所以叫大堂五傻呢。”柳词给他逗笑。

“也可以啊。”落叶说,“反正名字是一定要有滴~你把手机给我我跟花老师聊聊。”

“花老师不想跟你聊了好吧。”柳词把手机递给他。

“诶,怎么会~我这么风趣幽默又健谈的人蛾……”

落叶捧着手机去跟花舞剑截图聊天去了。方青砚在那边,又开始研究这个对讲机。

非常让人无奈的是,这么多天了,对讲机除了间歇性的沙沙声音,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就没有活人捡到这个对讲机吗!”方青砚有点烦躁,都想把这玩意儿给摔了。

“小孩子脾气不要那么爆。”柳词走过去,“耐心一点。”

方青砚嘀咕了两句什么,柳词没听清,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对讲机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歪?”

 

???

“歪?歪?听得到吗歪??”

柳词脸上一瞬间闪过不可置信:“清儒!?”

那边阿越和落叶听到动静,也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对讲机有动静了?”

方青砚按下通话键,柳词也“歪?”了一声。

“卧槽你认识啊。”落叶惊呆了,“我们学校是就这几个人了吗?”

“我们专业的。”柳词说,“我学弟。”

“那广播里那个也是你们哲学系的?哇我们学校哲学系有这么多人吗??”

可是这明明是个听起来就会人烟稀少的专业……

“方向不一样。”柳词解释,“我,道文化研究;雨琦,道教心理学。”

“那这个呢?”

“社会学。”

“……好复杂。”

那边也听出来了,正在回应:“我操!你是柳词啊?还有这么巧的事??”

“差不多吧,我也很惊讶。”柳词说,“你在哪呢?”

“不只有我啊!是我们!我和我几个室友好几个人。”清儒说,“我们在男生宿舍这边,因为没吃的了,我们跑出来了。路上打死了一个保安丧尸,拿到了这个。现在男生宿舍情况很糟糕,到处都是抢东西的,我们正在想下一步怎么做呢。”

“要不……”方青砚说,“我们和他们一起?”

“方向都不对吧!我们要出校,宿舍区在学校更里面,我们倒是可以让他们先过来跟我们汇合。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出校?”

“可是那个电瓶车只能坐六到七个人。”落叶说,“而且人多会更费电,你问问他们几个人?”

“他们可以再找一辆电瓶车啊。”柳词说,“他们不是也打死了男生宿舍楼下那个保安吗?”

“喂喂喂。”方青砚赶紧按通话键,“你们注意了吗?打死的那个保安身上的钥匙?”

“我去有钥匙啊!”清儒一边跑一边说,听起来气喘吁吁的,“妈的没注意!情况太紧急了,不如我们跑回去吧!”

然后通讯就断了,看起来是没有再按着通话键继续讲话。

……???听起来很危险的样子我们要不要拦住他不要回去找???


05 讲机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大家好,我是雨琦!哈哈哈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也是丧尸来袭的第五天。我们要相信救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其实呢如果方便的话,我很欢迎同学们跟我积极互动的,比如我很想当一个情感节目主持人交流一下感情问题,等丧尸结束希望大家给我这个机会……”

“虽然开始几天吧,这个广播节目挺振奋人心的。”阿越盯着楼下的校园喇叭,困得两眼无神,“但是我怎么觉得它越播越早了……”

“不是它越播越早了。”落叶打了个哈欠,“是你越起越晚了。”

“难道你不是跟我一起起来的吗?”阿越跟他一起打了个哈欠。

“我们出去以后把他打一顿吧。”落叶提议。

“年轻人睡眠真好。”阿越转头看了一眼还在蒙头睡的方青砚,打开了记事本,开始写日志。

 

因为丧尸的夜盲原因,他们制定了第一次计划,在今夜去寻找那辆保安大哥的白色小电瓶车。

通过丧尸不会上下楼、不会弯胳膊等现状他们分析,丧尸肯定也不会爬树。因此“会爬树”在面对丧尸时,一定会成为一项重要的保命技能。

“我觉得我们除了要准备工具和食物,还应该锻炼一下攀爬能力。”落叶前些日子这样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锻炼吧。”

说着就附在了桌子上做起俯卧撑。

“怎么锻炼啊。”阿越对运动这种事儿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哎你不是说你是体育特长生吗?那你能不会爬树?”

“我……是时候跟你们说出真相了。”落叶微笑着说,“其实吧,我是……”

(装睡的)方青砚和(本来没在听的)柳词都转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落叶。

“……马术特长生。”

这种技能在丧尸来临的时候有什么优势啊!!!

 

“那么问题来了。”方青砚坐起来,问,“马会变成丧尸马吗?”

“不会。”柳词摇头,“丧尸不咬除人以外的任何其他东西吧?”

“马也不会咬马,因为马皮很厚,马牙是咬不动的。”落叶很专业地分析道。

“可是我玩过别的游戏,里面的丧尸会进化。”阿越说,“比如力量会变强啦、獠牙也会长出来之类的。”

“妈的这也没个攻略什么的。”柳词啧啧嘴,“至少跟我们说我们现在玩到第几关了嘛。”

“那么今晚上有两个计划。”落叶说,“本来我们的计划是,一个人去找车,剩下的人在二楼发出巨大的声音引起楼下丧尸的注意。现在我想我们有可能的话,还是要了解一下现在外面丧尸进化到了什么程度。如果他们真的会发展到长獠牙之类的,我们也得加强防御。”

“我就希望他们始终不会弯腰伸胳膊,总不能越进化身体柔韧度还越好吧……”

“可能有个体差异,但基本素质都差不多。”阿越说,“我们下楼的时候,就有一只丧尸会蹦跶。”

“既然这样的话,雨琦为什么不说呢?”方青砚说,“他是在第二天才进入广播室的吧?还有我不相信他一直在广播室里,如果他需要觅食,应该也会出去。如果丧尸进化是很明显的过程,他会在日常广播里预警的。”

“联合作战会议联合作战会议。”阿越敲桌子要对讲机。

上一次年轻的学弟团体,杀出重围又杀了回去。有了可以互通的对讲机、相似的电瓶车钥匙,感觉可以考虑结成远程盟友共享情报。不过相对幸运的是,男生宿舍用的那辆电瓶车就停在楼后,他们很轻松就找到了。

不过,比起存粮多、感染范围小的女生宿舍,男生宿舍的场面难以控制。首当其冲的就是男孩子们并不会囤粮食,再加上那样极端的环境下,暴力争抢就常有发生了。除了人心险恶,那边的人口比这栋考试的教学楼更多,一开始丧尸就更多;再做不到良好的隔离,二次、三次甚至更多次感染导致丧尸数量增多范围扩散,学生反而越来越少。

“歪歪?窝有一个温题。”

“歪清讲……我怎么也变成这样讲话了啊你们这个口音真滴有毒!”

方青砚赶紧把对讲机扔出手,柳词立马接住了。

“深摸温题?”柳词张口就来。

“这个电瓶车开的声音好他妈大啊!”清儒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这你妈小电瓶一骑所有丧尸都跟着我们跑……”

“丧尸的速度有变化吗?会不会进化得更快可以追的上你们什么的,还有你们那片的丧尸有没有觉得能力在变强?歪?”

“没有没有。”那边一个声音,是柳词叫“白毛哥”的人,“不过每个丧尸也都一样,有的跑得快一点有的跑得慢一点,估计跟他们还是人的时候的能力有关。我觉得现在的体育馆附近一定很危险,初始战斗值比较高。”

“那看来这个教学楼副本还比较简单哦。”落叶点头。

“再说了,一夜之间长出獠牙什么的你不觉得很不科学吗?”阿越说。

“本来一秒钟就变丧尸也很不科学啊!”落叶反驳。

 

“今晚去找车这事只能一个人去。因为我们只有一把钥匙,如果看到车了要试试的话,只能一个人去试钥匙是不是。”落叶说。

“我去吧。”柳词接到。

“呃,好,那组织就交给你了。”落叶握住柳词的手。

柳词笑了笑,方青砚撇撇嘴,似乎是想说什么,看了柳词好几眼,最终还是没说。

 

大吉大利丧尸GG 

第五日会议记录

记录时间:20XX年7月X日 幸存人数:5 (不包含友军联盟的5人)

记录人:柳词

 

参会队员:阿越君、方青砚、花舞剑、柳词歌妤、落叶听松(以姓名首字母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计划目标:一、找到保安大哥电瓶车的位置

二、摸清楚附近周边丧尸现在进化的情况

 

“你说你名字这么文艺,写的东西怎么一点也不文艺呢?”阿越痛心疾首,“跟小学生作文似的。”

“往本子上写做一只自由的猪猪的人没资格跟我讲这话好吧?” 

“那我也可以写很文艺的话,下次我就不写自由的猪猪了啊!”

“还能是什么的猪猪?”

“我写:好看的皮囊全靠滤镜,有趣的灵魂两百来斤!”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一件事啊,你把第三条写上,你定个时间,不管结果,不管找没找到,只要时间到了,都回来归队再说,写!”

“到天亮?”

“不行!”老边上的的方青砚突然喊到。

喊完这声又没声了。

阿越看看方青砚,再看看柳词,又看看方青砚;

柳词看着阿越,不看方青砚;

方青砚专注地盯着墙,仿佛除了墙,没有任何东西能吸引他的注意。

只剩下耳朵还在聚精会神地捕捉他们的会议内容。

“的确不好吧兄弟。”阿越说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可以很自然地同时喊柳词和方青砚“兄弟”了,看来那些对辈分问题的心理包袱已经不再了,“让我们担心到天亮,你还是人吗你!”

“行吧,四个小时总好吧。”

“三个小时!”阿越使劲看了一眼方青砚。

“三个半……?”

再短的时间,也的确做不了什么了。好不容易才出去一趟,总要一次性够本才是。

虽然说说笑笑的,不过对晚上的第一次行动,心里还是有些忧虑的,只是都没有表现出来。这些日子过得似乎太过安定。甚至让人没那么有危机感,好似平静得就是余生了。


柳词下午又没事做,捧着个手机玩贪吃蛇。

白天没事做,又没手机玩。阿越终于找到了最能消磨时间的方式——睡觉。

眼一睁,一闭,一下午过去了,再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在这极端的环境下,实在是个熬日子的最佳且唯一方法。

方青砚坐在房间外,今天天气不好,阴阴沉沉的,房间里有空调除湿,外面就黏糊糊的。也实在不是个发呆的好去处。

“嘿,小朋友。”落叶招招手,走出了房间。


他回过头,落叶盘起腿,在他边上坐下,跟他一起看走廊的风景:“小朋友,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哇。大哥哥很愿意听哦。”

“没有!”方青砚赶紧说,“我能有什么烦恼啊。”

“哎哎哎,你说都这么多天了,咱们也这么熟了,你还藏着掖着不跟我说心事,过不去吧。”

方青砚扁扁嘴:“真没什么,要不是突然发生丧尸这种事,我都打算一辈子不跟他联系了。”

“为什么?还在吵架?”

“不是。”方青砚小声说,“我觉得柳词他……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这话怎么说?”睡够了不想睡只想聊天的阿越听了刚刚柳词的故事(八卦),问他,“意思是,你们本来是朋友,突然有一天他说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柳词回忆了一下:“那时候他年纪还比较小吧,我觉得小孩子要好好读书。高中生谈什么恋爱啊谈?”

“高中生——”阿越一口汽水喷出来,“00后这么有想法的吗!”

“他不是00后,是95后。”柳词纠正他,“不过差不多,没什么差别。跳级上的大一而已,他在外面不就是个念高中的年纪吗?”

“然后呢?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不是。”柳词说,“我什么都没说,我在想怎么样说出口对未成年人的教育比较合适。”

“再然后呢?”


“然后啊。”

方青砚越说越小声,都快听不见了,跟蚊子哼哼似的。

“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其实我们认识许多年了,刚认识他那会儿我比现在年纪还小呢,比较怂,犯什么事儿他老喷我,我还不敢还口;还有他老说什么小孩子小孩子,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我!”

“噢?这就是他说他是你爸爸的原因吗?好像是有点慈祥的老父亲和间歇性家长专制哦。”落叶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说他是我爸爸是因为他无聊!妈的就是个傻逼……然后我想起一堆,越想越气,我把他喷了一通。”

“这……”落叶看不懂下面的剧情了,半晌,只能评价,“那你们,嗯,挺特别的,哈哈。”

 

“他把我骂了一顿。”

阿越听到这里,觉得,明明是这么短的剧情,为什么演出了这么跌宕起伏的情节,方青砚是怎么突然人格转换,把整个电影的情节都给改了的?

“怎、怎么骂的……算了我还是不听了。”阿越忙忙摆手,“那骂完了呢?”

“那我还能怎样?我转身就走了。”柳词说,“结果他回去的早一点,还先把我给拉黑了。”

阿越说不出口问“为什么”,半晌换了个委婉地说法:“这小孩……很特别啊……”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阿越又问:“你为什么要来救他?”

“我说了我不是来救他的。”柳词本来在玩贪吃蛇,手里的蛇早就撞到墙壁死了。他觉得这个蛇有时候有点像方青砚,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又或者像他自己,在原地绕不出去,只能自噬着自伤。

他把手机放下来,没玩了,“我连外面的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丧尸爆发以后赶来这里救他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楼下等你吗?”落叶问。

“喔。”方青砚低下脑袋,“因为以前考试,每次我都不想复习,他就说等考完就带我出去玩。”

好像“儿子这次数学考试考完了,考得好我带你去吃麦当劳,考不好你自己想想吧”的家长一样。

这次可能也是一样吧,等着他考完雅思,再带他出去玩。

“他怎么知道你今天考雅思啊?”落叶突然问。

 

“那么问题来了。”阿越发现了哗点,“所以你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的动态?才会知道他今天要考雅思,考完了打算出国跟你say good bye?你这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嗯……”柳词无语地说,“也不是,其实我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都能知道他的消息。”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能知道美国总统的消息呢。”阿越嫌弃地说,“只要有手机你想知道什么不能知道啊!”

“真不是。”柳词摸摸鼻子,“他没事儿会自己刷刷存在感,就算我一开始不知道,我们共同的朋友也会过来跟我说的……”

“果然,果然。”阿越痛心疾首地说,“你看这年头告白失败,多不容易啊,朋友做不成了,又要拉黑微博微信QQ,还要删游戏好友、删支付宝好友……然后QQ和微博还隔三差五给你推荐一下你可能认识的人,说不定一不小心手滑又关注上了。想想就累,大家还是好好做朋友吧。”

“哈哈。”柳词笑了,“无所谓,都过去了。”

 

“都过去啊毛啊!”方青砚翻个大白眼。

“我现在其实是有在后悔。”他说,“但是后悔也没用了,话都说出去了收不回来。”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跟他冷战啊。”落叶叹气,“小孩子你知道错了就要改……”

“我不知道。”方青砚冷漠地说,“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再次发生了。”

落叶:……

“小孩子、小孩子。”他叹息道,“你们这些小孩就是喜欢靠耍小性子证明对方把你看得很重要。对越看重的人越容易发病。”

方青砚缩到一边去了,不听,听不见,聋了。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落叶又问了个相对实际的问题,“你本来打算出国留学了再也不见了,但是现在嘛,你们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而且还是生死之交了。为了咱们小团体的团结和未来,你要更有集体荣誉感和责任感哦。”

“其实我也想试试啊。”方青砚说,“为什么每次我们冷战都是我先憋不住气去找他啊?他能不能来找我一下咧。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啊。”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找我?那是他犯的错,我难道还能我先低头吗?”柳词反问阿越,“你不如问问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犯错?”

 

“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没错啊!”方青砚说。

“那的确有可能是你的错比较多哈。”落叶客观的评价。

“凭什么啊!”方青砚怒喊。

“哈哈哈哈哈哈公道自在人心……”落叶安抚他扯开话题。

“他又不来找我,我才不去找他。一次又一次的,真的是。”

 

“啊我好好的,被他骂一顿,还一句道歉没有?还得我先低头?”柳词超记仇地说,“老子是怎么对他的,他呢?”

“别气别气,兄弟!”阿越拍拍他的肩。

“没气。”

“不气就好嘛!”阿越哈哈大笑,“那我单方面宣布你们已经和好了!”

“……这么随便的吗?”

 

内容很随便但意义很深刻的谈话过后,没多久就到了天黑。

夜里一片静悄悄地,晚上有点凉风。柳词穿好装备把身上遮严防止被咬,带了对讲机、手机(虽然现在不能打电话发短信上网或其他交流功能,但至少可以看时间和作为21世纪现代人类的一大安全感来源陪伴在身边)、电瓶车钥匙、一枚手电筒。

几个人把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连上了保安手机里的歌(包括《那一夜》《2002年的第一场雪》《荷塘月色》等等),通过二楼三楼四楼教室的所有广播一齐传了出来。

顿时,声音飙到了最大,震耳欲聋。足够引起丧尸们的注意,掩护柳词出逃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声音会这么大,一时都有点尴尬,因为本来要娓娓道来的临别赠言也没法说了。

柳词没再说话,打开了二楼办公室的窗户,顺着雨水馆爬了下去。

短短几步,轻巧地落到地上,然后身子一转,就隐藏在了树荫里,不见了。

 

“哎。”

落叶说话了,在背景音的“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中方青砚听不清,但他读得懂。

他在说:你现在不说点什么,不怕以后后悔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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