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娱乐圈]叶导演也想谈恋爱 1-10

点名表扬  @灼华胜桃夭  和  @Adnerintus  两位评论很认真的同学。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嘛可以获得爱的小红发！【不要不稀罕

叶导演正在谈恋爱

 

11 谈个恋爱、晒个光

 

一般人剪头丑三天，方锐大大不是一般人。

他两天就好了，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哥真他妈的太帅了，看这鼻子，看这眼睛，看这玉树临风，看这风流倜……”

“看这圆寸。”

魏琛从后面摸了一把他的脑袋，立马缩回去了。

扎手。

 

蓝河不能看电脑也没闲着，拿着分镜去找魏琛。之前一个挺喜欢的镜头被毙掉了他挺耿耿于怀（？），心心念念地希望用到别的地方。

他敲了敲魏琛的房门，魏琛正在床上，看着摊开的一本本书。

第一本，摇摇头：“唉~”

第二本，抹抹泪：“唉~~”

第三本，心如死灰：“唉~~~”

蓝河：“魏、魏摄……导，魏导演，方便我进来吗？”

魏琛一脸“你见识过绝望吗.jpg”躺回了床上，泪流满床：“没……钱……啊……”

人生有三恨：求不得、吃不到、买不起。

 

好在魏琛毕竟是一个有素养也有经验的摄……导演，买不起好设备这种事，是绝对可以克服的。魏导演叹了一口气：“唉。”

蓝河：“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约个时间吗，我有几个地方想向您请教。”

魏琛坐起来：“哎现在就有时间。”

可是这个房间……实在太乱，一股烟味，蓝河还在想怎么找借口说去楼下看，魏琛就指指一把椅子，你坐。

……倒是可以坐啊。

魏琛把上面堆了大约半人高（……）的衣服（和书、充电器、杂志、广告宣传单页、一张“吸烟有害健康”，等等东西）拿走了。

……放到了床上。

蓝河想：淡定，淡定一点。

那张“吸烟有害健康”是铜版纸做的，上满印着个挺精致的CG动画制作骷髅头，还有烟雾什么的。魏琛看到他在看，说：“这是罗辑做的。”

“真厉害。”蓝河赞叹道。

“马上小罗辑也要过来了。”魏琛说，“你对特效有什么期待也可以写在剧本里吧？”

“这个不好说。”蓝河讲，“下个阶段再做吧。”

魏琛比叶修简单粗暴多了，但凡蓝河觉得很好的地方，魏琛都用两个字打回来了：“没钱。”

蓝河：……。

所以下午的进程实际上非常快。

“不过这个航拍可以考虑。”魏琛最后才肉痛地说，“可以考虑，可以考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蓝河似乎被这种痛心疾首感染了，好想拒绝说：不用了，没钱啊……

蓝河在魏琛处看完剧本，魏琛和他讲完，又开始看自己的镜头了。

“唉……没钱啊……”

蓝河一脸黑线地走了。

 

下了楼，他觉得自己大概也一身烟味了。

方锐——现在因为理了个圆寸已经改名叫圆锐了——坐在沙发上，很难得地不在打电话。

蓝河觉得真的挺难得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早上起来看到方锐在打电话，中午吃饭看到方锐在打电话，晚上睡前还是在看方锐打电话一样。

……这一个月得多少电话费啊，蓝河想。

陈果冷漠地说：呵，早给他办了异地恋套餐了，败家玩意儿。

 

方锐在看剧本。

他看得很认真，蓝河下楼来了都没抬头看一眼，或许压根就不知道。手里拿着笔在写写画画。

蓝河想要不要上去问他一声需不需要帮忙，又有点犹豫会不会打扰到他。

这时候包子出来了，从后面拍了蓝河肩膀一下，偷袭成功，蓝河吓得差点叫出声。

包子用手指比在嘴唇边：嘘——！

蓝河：……。

包子用气声加上手势说：我们去吓唬他！

啊？蓝河说：这样不太好吧。

包子：为什么不好？

蓝河无语：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这时候方锐终于抬头了：“你们干什么呢？”

蓝河抓抓耳朵：“嗯……你在看剧本吗？”

“对。”方锐说，本来的剧本初稿他当然也是看过的，现在定稿了，更要重看一下。

“看到哪啦。”蓝河问。

他以为方锐看了这么久，至少第一遍要看完了，没想到方锐抽出来几页，翻了翻，才看了这么点。

在电影里，方锐要和苏沐橙搭档。其实蓝河还是挺期待的，不知道他们合作会是什么样，很好奇。

方锐招招手让蓝河过来，说：“你眼睛好了吗？明天要出去吃饭呢。”

他凑上去看了看蓝河的眼睛：“唉，好像有好一点吧。”

蓝河说：“今天用过药了，晚上再滴一次吧。”

正说着，乔一帆听到他们说话声，也出来了。拿着剧本。蓝河猜他大概是想向圆锐前辈请教请教，就打了声招呼准备走了。

乔一帆问：“蓝编，你听了我借给你的MP3吗？”

“听了听了。”蓝河赶紧说，“谢谢你，我这两天都在听。”

“叶修前辈是不是很厉害啊！”

“……是。”蓝河说。

乔一帆认真地说：“唉，叶前辈真是太厉害了啊！”

蓝河：“……嗯对。”

乔一帆：“那你最喜欢哪一课？”

蓝河想救命啊这题超纲了我不会做。

不过蓝河还是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记录语言与结构的部分吧，受益良多。”

“哎。”乔一帆挺开心地笑了。

蓝河看他笑了，自己也挺开心。

“大学的时候也学过这门，当时也没怎么搞清楚。复习的时候死记硬背，现在都快忘光了。”蓝河想了想，“那时候还觉得没什么用呢。”

蓝河想起来，他中学的时候，因为学校就在电影学院附近，那时候觉得好奇，也去蹭过几次课听听。没有基础，总是听不懂。却怀着一腔梦想的热忱坚持听了大半个学期。后来快期末考试了才停下来。

下个学期又去蹭课，结果忘了上学期那个讲编导课的老师叫什么了。再蹭的一个班，老师讲课他更是一脸懵逼，才明白第一个老师讲得多浅显……这才放弃了。

 

这么一想起来，也是很多很多年了。

乔一帆和他讲了几句话就去和方锐请教表演方面的问题了，蓝河也没再打扰。上了楼，犹豫了一下，进了露台。

叶修不在，今天是阴天，天灰蒙蒙的，但是空气还挺好，大概是要下雨。

他想拿出手机看看天气预报，想起手机被陈果没收走了。于是趴在栏杆上发呆。

这里的别墅区远离市中心，独栋别墅，买的人很少。楼下没有什么人，倒是远处的马路，有遛狗的人、买菜的人、散步的人……

蓝河职业病上身，开始猜他们每个人都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过去和现在。想象每个人都有着怎样的故事。一个人可以玩很久。

在那趴了挺久，听到身后的门一声响。蓝河回过头，叶修叼着烟上来了。

还没打招呼，就听到叶修咦了一声，凑过来，在他肩膀上闻了闻。

蓝河：……？？？

叶修：“诶，红塔山？”

蓝河：……你走。

叶修打了个火：“没想到还是烟友啊？来一根不？”

“什么烟友啊！”蓝河炸道，“唉我刚刚在魏导演那看剧本来着……我去洗澡。”

他还是不敢相信，拉着自己的衣服到鼻子边上使劲闻了闻：“哪有那么夸张啊？你怎么做到的？”

叶修已经把烟点着了：“行了，知道你不抽烟。快回去吧，回头呛着你。”

蓝河却没有走，继续趴在露台上发呆。一只喜鹊扑棱棱落在了光秃秃的玉兰树上，又扑棱棱地飞走了。

他看它飞得不知道何处，突然说：“有只喜鹊。”

叶修不明所以，嗯了一声。

蓝河：“你猜它是公的母的？”

叶修：……。

蓝河：“哈哈。我也有能呛到大神说不出话的一天。”

叶修：……是的，恭喜你。

蓝河得意了一会儿，叶修说：“公的。”

蓝河：……。

叶修又解释道：“刚刚的翅膀还记得吗？上面有一小块白，母的灰暗些；还有，他刚刚一直站在原地小频率叫来着，母的活泼点，会上蹿下跳。”

蓝河：………………。

叶修：“我允许你适时适当表达一下你的赞叹。”

蓝河又突然问：“那你知道黄少是……公的母的吗？”

叶修：……“我以为你知道。”

蓝河：“我当然知道了！我说的是猫！猫！”

叶修说：“我说的也是猫啊，但是你都抱了它那么多次了。你没摸一摸？”

蓝河想我怎么好意思摸那个，又突然问：“不是吧，难道你摸过？”

叶修说：“呃，黄少是公的。”

蓝河：“天吶你真的摸过。”

叶修哭笑不得地说：“公猫粘人一点，母猫比较高冷。”

蓝河：“所以你一定是摸过了。”

叶修：……“你把因果关系弄倒了。”

蓝河：“那你还是摸过了。”

说完又觉得这段对话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像小学生。

叶修抖了抖烟灰：“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自己去……”

蓝河：“天吶你别说了我走了！”赶紧转身跑了。

“……百度查一查。”叶修面无表情地说完了后半句话，看着他一阵跑远带上了门，风一样似的。

 

12 谈个恋爱、真个心

 

第二天蓝河下楼，挺多人都已经下来了，挺奇怪的。而且没看到几位女生，苏沐橙唐柔都没看到。

倒是陈果跟他打招呼：“蓝编剧，早啊。”

“陈姐早。”

陈果说：“对了忘了问你了，晚上出席要正装，你有吧？”

居然是这么正规的活动吗，蓝河有点惊讶。在兴欣待了小半个月，已经完全适应了它的草根。突然一下这么正经也是蛮不习惯的。

如果是在蓝雨，听说开机前的聚餐，第一反应肯定就是正规的酒会。可是兴欣……总觉得好像要把大家一起招呼到市里面的美食城去搓个边炉打个火锅之类的……

蓝河想了想：“有。”

陈果：“这我就放……”

蓝河：“啊，在G市呢。”

陈果：“……。”

好在兴欣不少人和他体型相仿，都有多的可以借。

包子已经喜滋滋把衣服穿上了，蓝河喝了一口豆浆，偷偷看，不愧是模特，穿上去非常帅气。

下一秒，包子开始高声唱到：“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蓝河：……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帅不过三秒吧……

包子：“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然后他卡了。

又大喊一句：“谁知道下一句啊，我忘词了。”

陈果冷漠地说：“可以请你脱掉这身帅气西装吗？我害怕你边吃包子又把油蹭上。”

包子上楼去换衣服了，陈果刚放心，却见他又穿着背心裤衩下楼了。

啊，陈果特别焦虑……

 

蓝河的衣服是莫凡借给他的，穿上觉得挺合身，也蛮好看。偷偷跑到镜子前面照了一下。

这样一对比才意识到头发没做，又去找人借摩丝。大家甩出好几瓶：方锐大大的，随便用。

以后都用不到了，哈哈哈！

蓝河还隐晦地问了一下，得知今天是周末，林团长有演出，这周不会从N市过来陪方锐。下周就开机了，这次是真的异地分居好几个月了。

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幸灾乐祸。

明明方锐只是理了个圆寸，众人看着却觉得好像剃了个光头一般散发着圣光……

 

蓝河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酒会，也不会东摸西摸瞎观望。象征性拿了一杯酒精饮料就回座位上了。

王主任也来了，问他黄少还好不好。

蓝河说黄少很好，讲了最近黄少的一些趣事。王杰希听得很满意。

王杰希差不多要告别了，蓝河却犹豫着叫住他：“那个……王主任。”

“嗯？”

“你知道黄少是公的还是母的吗？”

“公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摸过。”

王杰希微微一笑，讲完这句，就走了……

 

王主任也是要上去讲话致辞的，还挺严肃。

在场有不少人，好多微草广播电视总局的，蓝河一个都不认识。

但是如临大敌，因为他们蓝雨和微草是死敌。

微草毙了蓝雨一部电影……

……不共戴天。

乔一帆和微草的高英杰到一边说话去了。

王主任讲完话，大家努力鼓掌。就到了叶修讲话。

叶修上去说：大家吃好喝好啊。

就没了。

……没了。

一片鸦雀无声，叶修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少了，于是又说了一句：

“虽然也没有什么吃的，不要吃太多了，吃光了我们没面子啊。”

下面一片嘘声。

 

这种活动当然也是拉拢关系促进人脉的，没有蓝河什么事。蓝河找到酒会的一个小拐角，坐了下来。

苏沐橙居然也在。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好不快活。

看到蓝河：“哎呀，你也来喝酒呀？”

其实蓝河不打算喝太多的，不过既然都这么问了，他说：“是啊。”

苏沐橙开心地说：“太好了。”于是偷偷叫来了服务生。

她拿了几瓶酒：“能喝吗？”

说完又举起一个瓶子：“哈哈！我一个人能喝一瓶！”

蓝河觉得苏沐橙有点太狂野了，想偷偷叫叶修过来看看他。

苏沐橙又问：“那你呢？”

蓝河只好往杯子里倒了一点，闻闻尝尝：“嗯……那我大概可以喝这么多。”

他用手指在瓶身上样了一样，大概这么多。

苏沐橙给他倒酒。

蓝河不知道苏沐橙的酒量，有点担心她。一直默念着叶修快来叶修快来叶修快来快来快来……

然后……没来。

……叶导演我对你很失望。

 

苏沐橙喝了一大口酒，蓝河也喝了一大口酒。

冰冰冽冽的，挺好喝。

苏沐橙说：“我们只喝酒呀？”

蓝河说：“那还要干嘛……划拳？”

他伸出拳头。

“嗯……那就划拳。”

苏沐橙把手机掏出来，见蓝河不明所以，就说：“你把你的手机也拿出来。”

蓝河默默掏出手机，苏沐橙跟他面对面扫一扫，加了微信。

蓝河趁机狂戳叶修：救命救命救命大神快来。

苏沐橙跟他用微信玩石头剪刀布，蓝河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蓝河输了，喝了一口酒。

苏沐橙说：“这还不够呢。”

蓝河说：“……嗯？”

苏沐橙说：“你是编剧嘛，你再给我讲个故事。”

蓝河笑了：“你要听什么？”

苏沐橙喝酒现在终于上头了，晕晕乎乎地说：“什么都行。”

蓝河想了想，想起他大学时候写的第一个本子，就要讲。刚讲了几句，苏沐橙说：“不要不要，要听你自己的故事。”

蓝河只好说：“我没什么故事啊。”

苏沐橙说：“那就罚你喝酒了嘿嘿。”

蓝河只好又喝了一口，说：“那我想想吧……从前，嗯……有一个，啊，有一个人，叫蓝河。”

苏沐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河想大小姐真的喝醉了。

可是他又不好出去找人，苏沐橙这种身份在这里喝醉了，传出去的话，影响会很不好的。

所以他就一直坐在这里。想着要不要自己多喝一点，她就能少喝一点了。

自己毕竟是男人，负责人有担当的大男人，再说了，就算是天生的酒量，也该比苏沐橙好一点吧……

结果他好像有点高估了自己，晕晕乎乎的。

 

下一局却是苏沐橙输了，苏沐橙也毫不客气喝了一大口。

然后苏沐橙说：“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蓝河说：“嗯。”

苏沐橙努力想了想：“我今天很开心。”

蓝河：“嗯。”

苏沐橙不说话了，又想了半天，又努力说：“是真的很开心。”

蓝河试着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她不反对，就放心了，说：“嗯，我知道的。”

不过下面是不是会讲什么惊天大八卦啊，蓝河想，幸好他嘴比较紧。

然后苏沐橙啪叽，睡倒了。

蓝河：……。

他拿过放在桌上的酒瓶子，看看度数再看看苏沐橙喝的数量，害怕。

趁着苏沐橙睡着了，他把手机拿出来，叶修还是没有回。他觉得特别失落。

唉。

你居然不来救我！

要是我劝不住她怎么办！

要是来了狗仔队怎么办！

要是……要是我喝不过她怎么办……

非常没有自信的男子汉。

陈果今天特别忙，作为制片人，也作为活动策划，而方锐这样的，走到哪都是自来熟，大概现在也在忙着和人聊天。他在圈里早，认识的人也多。这时候或许找安文逸和乔一帆他们比较好，可是蓝河也知道，这么难得的机会，应该多走动走动，认识认识别的大编剧大导演，而不是照料一个小酒鬼。

还是自己来吧。蓝河拍怕苏沐橙，说：“你还好吗？”

苏沐橙没有回应，蓝河拿了热毛巾给她小心地擦擦手和脸。又把自己借的西装脱下来给她披上。

他找服务生要了醒酒药放在边上，还说一会儿她醒了，就拿热的醒酒茶过来给她喝一点。

这里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见过很多大明星和知名人士，也不会大惊小怪。蓝河还是很担心，生怕谁来欺负苏沐橙。

好在苏沐橙睡得挺安稳。蓝河自己喝了一点酒，他发现这个酒还挺好喝的。

蓝河想：我的故事想起来了呀。

他就慢慢地说：“唉，你都睡着了，那我也讲个故事吧。”

蓝河想了想：“我以前其实是想学表演的，小时候嘛，比较天真，想当明星，活得比较……比较风光，哈哈。

苏沐橙还在睡，咕哝了两句，又继续睡了。

“后来长大了，觉得小时候真是傻透了……没敢告诉别人啊，挺丢人的，嘿嘿。

蓝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就又倒了一杯酒，喝了壮胆。

“进了娱乐圈大概也就一个十八线小透明，幸好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我爸妈以前不同意，说我理想化，做事太天真……当编剧这种事，混得好的十年能出几个，混得不好的却大有人在。跟我同届毕业的，现在没找到工作的还有，剩下也有很多转行了。总之……我们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仍拥有梦想时的样子。

“我的故事如果写出来，大概也不会是个多好看的故事。没有什么一时无两的风光，也没有什么势在必得的雄心壮志……就是这么个，呃，大概……普通人？小透明？幕后工作者？……背景板？”

蓝河不知不觉把一整瓶酒都喝完了，又说：“啊，我想不到别的词可以形容自己了。”

“还有保姆。”后面一个声音说。

蓝河吓得差点从高脚凳上掉下来。

叶修说：“嗯？不喜欢这个名字吗，我觉得还挺形象的啊。”

 

13 谈个恋爱、冒个险

 

蓝河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

他晕得话都有点说不完整了，就说：“诶，你谁。”

叶修：“我是你领导。”

蓝河：“哦，首长好。”

叶修：……。

叶首长拍拍蓝河：“同志们辛苦了，冷不冷？”

苏沐橙被蓝河照顾地挺好挺周到。

叶修拍拍苏沐橙，苏沐橙醒了。迷瞪着眼睛看着他。

因为睡得早，她喝得还没蓝河多，醒了拍拍脑袋。

兴欣在酒店也定了很多房间，不睡白不睡。苏沐橙找伍晨说了，要了其中一间。

蓝河本来以为叶修会一起去，谁知看到叶修坐下来，犹豫着说：“你刚刚都听到了吗。”

叶修说：“什么？没有。”

蓝河松了一口气。

叶修说：“听到的不多，就从你说你小时候想当大明星开始。”

蓝河：……那不是都听完了吗！根本就是从头开始听的啊！

叶修说：“挺好的啊，做人就是要有理想，如果没有理想，和大咸鱼时代有什么区别。”

蓝河：“唉，你别再说了，好丢人的。”

的确有理想，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也并没有实现。蓝河自嘲地想。

叶修：“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你妹啊！”蓝河脱口而出。

然后想了想，忍不住说：“哇，好爽啊。”

叶修：……。

蓝河：“咦？原来喷你是这么爽的一件事情啊哈哈哈！”

蓝河喷完这句你妹，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五体通透，仿佛喝了二斤二锅头一样神清气爽。

于是他又干掉了一大杯酒。

 

蓝河认认真真地把瓶子拿给叶修看，把刚刚比划给苏沐橙的那个体积比划给叶修看：“你看，我喝到这么多的话，大概就喝醉了。”

叶修看了一眼：“嗯。”

蓝河：“你要记住，叫我停下。”

叶修用手把他虚虚比量的拇指和食指，两只手指一边推一个，推到最大化，差不多有整个酒瓶那个长，然后说：“可是你已经喝了这么多了。”

蓝河：“……那我喝醉了。”

叶修：“没错，自知之明是个优秀人才必备的优点。”

蓝河的手还放在酒瓶上，迷瞪着眼睛，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抓过了叶修的手：“欸，你的手指好长。”

叶修：……这个人的思维怎么总是这么跳脱？好像一个落英式后面直接接了个一个幻影无形剑一样让人捉摸不到。

蓝河抓着叶修的手腕，和自己的手指比了比：“为什么这么长？”

叶修：“……我就谦虚地当做你在夸奖我了。”

蓝河立马甩过他的手：“噫！你这人真是！”

叶修觉得蓝河喝醉了特别好玩儿，一炸一个准，好笑说：“我怎么了？”

蓝河小声说：“好、好污啊……”

叶修：“呵呵。”

蓝河：“是不是真的啊。”

叶修：“什么是不是真的？”

蓝河小声说：“就是那个，你被魏导演咒性冷淡的。”

叶修：……。

蓝河：“哈哈哈！大家都这么说啊！你都不潜女演员，也不潜男演员。”

叶修：……这莫非是称赞我洁身自好？

蓝河说：“然后就‘海角社区’就八你，说你性冷淡。”

叶修还没说话，蓝河又拉过他的手，看看他的食指和拇指间距：“真的性冷淡吗，好可惜啊！”

很可惜的叶导演：……“不可惜，不可惜。”

蓝河：“咦，你想好潜谁了吗？”

叶修：“但是他已经不想当大明星了。”

蓝河：“……还是好可惜啊！”

叶修：“嗯，他现在只想当保姆。”

蓝河特别惊恐地看着他：“卧槽，你讲的不会是我吧。”

叶修：……你猜？

蓝河捏着杯子说：“你、你不要这样，太幻灭了，我本来挺喜欢你的。”

叶修：“没怎样。”

蓝河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唉，你不要说出去，很丢人的。”

叶修憋着笑：“好好好，我不说。”

蓝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说吗？”

叶修：“啊，为什么。”

蓝河：“哈哈哈，因为我喝完酒不记事的，明天断片了，我就忘了。”

他拍拍胸脯，有点失落地说：“唉，你当没听到吧，反正我不会记得的。”

叶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蓝河害怕地说：“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老谋深算的叶导演说：“真一点都不记得吗？”

“不会的。”蓝河说，“唉，我大学同学都说毕业那天我们在KTV，有人点了一首黄少天的歌，结果我就哭了哭得特别伤心。可我死都想不起来，天吶，真丢脸。”

蓝河捂着脸闷闷地说完了，看叶修一直没回应，抬头看他：“你想笑就笑吧。”

叶修一脸严肃地说：“你真不记得啊？”

蓝河低声说了一句真的啊。

叶修按着他的肩膀，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就只是“一下”，也没有别的动作。等他移开，蓝河惊恐地回头去看苏沐橙睡的位置。

“她已经回去了啊。”叶修无奈地说，“你真的金鱼脑啊？”

蓝河说：“哦……我忘记了。”

然后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叶修安慰他：“没关系，明天你会忘掉的。”

蓝河：“根本不是这样啊！”

叶修在那笑，蓝河气得用粤语骂了他一句。而且叶修好像并没有听懂。

他觉得有点开心。

蓝河说：“陈果说我是你们从蓝雨那要过去的，是这样的吗？”

叶修说：“是的。”

蓝河说：“为什么是我啊。”

叶修摸摸他的头，摸到了一手摩丝，叹了一口气：“你真不记得了啊。”

蓝河：“哈！？”

叶修说：“算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吗？”

蓝河掐着他的脖子：“你妹你又撩我。”

叶修把他的手拿下来：“好好好，但是明天你不就忘了吗？唉，我明天再告诉你吧。”

蓝河喝多了，跟不上他的逻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说：哦。

叶修看他跳下高脚凳，问他：“走得稳吗？”

蓝河雄赳赳气昂昂踢着正步走掉了。

 

出了酒店门，冷风吹过来。蓝河摸了摸脸，停下来等叶修。

蓝河看着地上说：“地上有好多鞭炮皮，你们放的吗？”

叶修也看了看：“不是，我们没放，今天元宵节。这是别人放的。”

蓝河笑着说：“都不买鞭炮，真小气。”

叶修小声说：“鞭炮买了，但是本来酒会开始前这里有交警，不是不让放嘛！就没敢放。”

蓝河哈哈大笑。

叶修说：“要放吗？”

蓝河：“啊？”

叶修说：“藏酒店前台了，要不要，要我去给你拿。”

蓝河赶紧推他：“快去拿快去拿，要放要放。”

叶修转身进去酒店拿鞭炮。

蓝河沉浸在“指使了大神拿东西”的快感中，无法自拔地沉醉了一会儿。叶修回来了：“快快快，放了。”

他点了一支烟，蓝河要去点鞭炮。叶修看他醉得晕晕乎乎地，还是说：“我来点吧，你到一边站着去。”

“嗯。”蓝河看看头顶的月光，低下头，认真看叶修举着那支烟，把鞭炮点了。

陈果买的鞭炮很长，特别实惠。地上一片红红的鞭炮皮，铺在地上，好长好长。

他看着叶修弯下腰的一个背影，还在发愣，就突然噼里啪啦地炸了起来。硝烟弥漫，看不见来路。蓝河看着那些火星在地上跳跃，叶修抓过他的手腕，把他往边上带。

“怎么老是这样啊？”叶修轻声说，“每次都要去这么大灰里找你，呛死哥了。”

鞭炮声太大，蓝河没听清。觉得耳朵要炸聋了。下意识想抽回手去堵耳朵，却被叶修抓住了。说了什么，他没听见。

他就这么听完鞭炮噼里啪啦炸了一路，连停下来耳边好像还是轰隆轰隆。

叶修没松手，说：“放完了。”

蓝河嗯了一声：“好长的鞭炮。”

叶修回头一看，满地鲜红的鞭炮皮，果然很长。

蓝河说：“你看这个。”

叶修低头：“嗯。”

蓝河：“你想到什么？”

叶修：“……血流成河？”

蓝河露出一副很嫌弃很嫌弃的表情。

叶修：“想不到啊，什么。”

蓝河在上面蹦了蹦：“你看，像不像红毯。”

叶修也去看，一条路上，密密麻麻一片红，的确很像红毯。

蓝河往上走了两步，街上空空荡荡，万籁俱寂，没有人。

他转身，小心地伸出手说：要一起吗？

叶修正在抽刚刚点火用的那支烟，有点不明所以。

蓝河收回手：“唉，真没情趣，那我自己走了。”

 

叶修说：“你等等啊，我把这烟熄了。”

蓝河笑着眯起眼：“这才乖嘛。”

 

叶修扔掉烟蒂，扣起他的手说：“好了。”

——他怕一根烟太短，走不完这烟火人间的十里长街。

14 谈个恋爱、起个早

 

“叶导啊？”

“啥？”

“他们说你画风不对啊。”

“……”

“他们说你最后OOC啊，是不是要BE啊。”

“……情绪渲染一下，不要想太多。”

 

蓝河第二天起来，看看天花板。

呃，这个开头是不是有点烂俗。

拒绝狗血的蓝编剧拍了拍自己的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昨天是穿着这件睡衣睡觉的吗？

“咦？？？”

坐在一楼客厅打电话的方锐：“……老林你听到了吗？我刚刚似乎感受到三楼有一股洪荒之力席卷而来，满城肃杀……”

 

蓝河说：“到底是谁给我换的衣服啊？”

方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连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蓝河以为他个交际草至少要凌晨三点才回来，没想到他居然九点多就回来洗洗睡了。说要开机了，多休息。

方锐说：“我真的不知道，你……”

蓝河脸色一黑：“没事儿。”

就黑着脸走了。

方锐继续打电话，小声地说：“老林我好害怕啊？为什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蓝河断片了。

他叼着牙刷，机械式地刷来刷去刷来刷去，掩盖内心的焦虑。

啊！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想！不！起！来！啊！

 

也不是蓝河矫情，只是实在是……他很害怕昨天又做了什么很丢人的事。

心不在焉地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下楼，方锐电话打完了，问他：“吃点东西吗？冰箱里还有不少。”

蓝河点点头，然后嘴上说着“不用了我不饿”，然后去找东西吃。

围观的方锐：……。

蓝河打算做个三明治，一边煎鸡蛋一边问：“昨天大约几点散的你知道吗？”

“就快十点钟的样子。”方锐盘着腿在沙发上看剧本，拉过蓝河，“刚好你在，这个地方，老林说觉得我可能演不好。”

蓝河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以他对我的了解和猜测来说，我大概会演不好的意思啊。”方锐笑了，“很玄妙吗？”

蓝河想我还真没见过，为什么平白无故又吃了一口狗粮……

他听说过一些八卦，林敬言以前是方锐的表演老师。

蓝河和他看了一会儿剧本，觉得头疼，拍拍脑袋：“唉，算了，我也不知道，交给叶导演吧。”

他看着方锐，又忍不住说：“哎，情侣是同行的话，感觉还挺好的。”

方锐心头一动，正要想剧情要怎么走才能获得神助攻称号，就听到蓝河说：“我要不要也找个编剧呢？”

……哈？

方锐赶紧说：“不要啊，唉，我和林敬言，呃，也会闹矛盾的。会吵架。”

他想了想，“然后，我就用粤语骂他，反正他听不懂！哈哈！”

蓝河好奇地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就用南京话骂我啊。”

“……”你们是初中生吗。

“还有一次，我们出去吃饭，”方锐说，“我把他数落了一通，他一句话不说，等我终于说完了，他来一句。”

方锐清了清嗓子，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

“我不陪老婆孩子跑这么远来陪你，你还给我甩脸色。”

蓝河：……？？？

方锐掩面道：“我感觉前后左右三桌的人都特么在看我你造吗，我猜还有人拿出手机想拍照你造吗，为了吃饭我还没戴口罩，吓得我一身汗，再也不敢在外面惹他了。”

蓝河笑得倒在沙发上。

 

人民英雄方锐大大勇敢地去质问叶导演：

“昨晚你送蓝编剧回来的吗？”

叶导演刚起床，这次连午饭都没赶上。

“啊？”叶导演一脸“这可就非常尴尬了.jpg”的表情说：“什么叫我送他回来？大家住一起我们是同路好吗。”

方锐：……他说的好有道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修莫名其妙：“……怎么了？”

方锐鬼鬼祟祟地说：“因为小蓝说他的衣服被人换了！！”

从西装换成了睡衣！方锐意外深长地看着他。

叶修一脸看傻逼的表情说：“……他是他自己换的好吗？”

方锐：……“哈？我读书少你憋骗我，他说他昨晚上都断！片！儿！啦！”

“G市人就不要读儿化音了。”标准B市人嫌弃地说。

“不要转话题啊。”方锐很执着，“蓝编剧都断片了，还能自己换衣服啊。”

叶修：……“是的，我也觉得他天赋异禀。”

方锐翻了个大白眼。

叶修敲着筷子：“饿死哥了，你们中午还能吃的光光的。”

“蓝编剧中午没吃。”方锐蹲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你看看有没有剩菜。”

叶修看着他：“看剧本就看剧本不要猥琐了。”

“我靠。”方锐对他比了个中指，“我这人就这样，你快走吧你。”

 

叶修开了冰箱，里面有个饭盒，饭盒里放个三明治，方锐抬头看了一眼：“他早上做的，你拿去吃吧。”

那货叼着三明治，问方锐：“本子还有什么问题吗？”

方锐说：“有不少，看完一起跟你讲吧。”

叶修：“你赶紧讲，我怕到时候太多，我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住。”

……是肮脏的心灵吧！

方锐把几张标出来，叶修说：“这么多？剧组花这么大价钱把你请来是让你当废物点心的吗？”

“没有很多啊。”方锐强词夺理。

叶修觉得自己要未老先衰了，往嘴里塞了一口三明治。

然后……他吃到了一大口芥末。

 

蓝河被方锐叫下来的时候，叶修正在狂喝水。

方锐就差拍手叫好了，蓝河赶紧去拿了茶几上的抽纸给叶修。

“你还好吧。”他拍拍叶修，“唉，我本来做给自己吃的。做多了，就说放冰箱里谁饿了谁吃……忘了这件事了。”

方锐想起他上次吃莴笋干锅吃得泪流满面，问：“可是你不是很怕辣吗？”

蓝河：“……大概我天赋异禀吧。”

叶修听到这句，神色动了动。

可怜地叶导演喝够了水，看着被咬了一口的三明治，脸色复杂。蓝河忙说：“没关系的，不能吃就扔掉吧。”

说着就要扔掉。

“哎。”叶修叫住他，“别扔啊，我没午饭了。”

他把三明治接过来，把有芥末的那层抽出来，说：“还好你没三片都抹上。”

蓝河说：“那我给你重做一个啊。”

方锐捂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见，再见。

电灯泡终于走了，叶修觉得客厅瞬间空旷了许多。

蓝河心不在焉地把三明治热了，又打了个酒酿鸡蛋。叶修一看，那么老大一碗。

……。

叶修只好说：“蓝啊，别忙了啊。”

蓝河说：“啊？不麻烦的。”

他想了想，“哦，我把原创的地方都标出来了，本子发给了原作者看，老师人很好，他说改动都没问题。”

编剧把剧本给原作者，主要是尊重。改编权卖出去后，在合同的范围内，原作者也不会和编剧说得太多这也不给改那也不给改。作者老师看了蓝河的改动后，也挺赞赏的。没有说太多。

只是叶修觉得他好像在没话找话。

蓝河把一大碗（缸？盆？锅？）酒酿蛋递给他，叶修尝了尝：“手艺不错。”

心不在焉的大厨问：“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啊？打车。”

蓝河使劲想，脑袋都要想破了。

“嗯啊。”叶修看他那么着急，就说，“放完炮以后刚好来了辆的，就上了。”

“放炮！？”蓝河惊恐地说，“放什么炮？！”

“你冷静一点。”叶修说。

……又不是打炮。

蓝河说：“唉，我不该喝酒的。我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你知道吗？”

叶修：“……其实也不算很多。”

明明还站得稳和走的动路，就是话多了点。

蓝河挠挠头：“说起来真丢人，大学毕业的时候，大家一起去KTV，我也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结果人家告诉我，告诉我……”

“告诉你有人点了一首黄少天的歌，于是你抱着点播台痛哭流涕。”

蓝河差点昏过去：“我昨天喝醉了告诉你的吗！”

叶修：“是的。”

蓝河悲痛欲绝：“我感觉没脸做人了。”

“没那么夸张。”叶修说，“我觉得没什么啊。”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我还告诉你什么了？”

叶修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哎呀，手感不错，看来洗头了。”

蓝河：“……你妹啊！”

……然后欸了一声：“咦，喷你的感觉好爽。”

叶修突然有一种他其实全部都记得就是装的的怀疑。

蓝河骂完这句你妹，觉得郁结之气都吐出来了，很爽快，说：“我终于可以有勇气直面现实了。”

……要不要说的这么严重。

蓝河咬牙：“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修突然有点紧张。

蓝河一鼓作气说完：“我昨天真的不记得了，但是早上……好像还有一点。”

叶修想，他是不是脑补太多了？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顺水推舟就接下来吧。

于是他就坦然多了。

只听蓝河勇敢地说：“你说，我到底把苏沐橙怎么样了？”

……哈！？

15 谈个恋爱、开个机

 

电影开机了。

蓝河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超级兴奋的。伍晨忙了好几天，他们直接去剧组。蓝河到的时候，正在热火朝天的布景。

好开心好开心。

他抱着剧本转圈圈。

 

开机前当然有一个启动仪式，请了不少记者。这次拍完以后就不接受采访了，蓝河没想到自己也被拉住了。

他随便回答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没想到叫常先的小娱记几乎是泪流满面了：

“我的妈呀！兴欣终于有了个正常人了啊！！”

……？

蓝河说：“我是蓝雨的啊。”

“是啊，唉，不过蓝雨好像也不是很正经的样子嘛。”

“喻导演还是很靠谱的啊！”蓝河维护男神。

“嗯？”对方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你觉得喻导演比叶导演好是吗？”

……什么我没有说啊你们这些记者怎么能这样误读！

蓝河悲愤不已。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感觉怎么说都会被黑，后悔怎么给自己挖了个这么大的坑。

只听到“啪”地一声，叶导用卷起来的导演筒敲了一下常先：“小常，怎么不来采访我啊，太不给面子了吧。”

“采访你什么都采访不到好不好啊大神！”常先悲愤地哭泣，“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正常人。”

叶修把他拉过来：“来来来小蓝，别理他。”

蓝河喔了一声，被叶修拉去了一边。

叶修说：“跟组很辛苦的，你准备好啊。”

蓝河虽然不是第一次挑大梁，其实没有跟过组，挺好奇的，说没事没事。

叶修说：“你要是想那猫的话，带过来也可以。”

“啊，这样不好吧。”蓝河说。他倒是知道很多演员会把爱宠带到剧组来，只是他觉得这样也太影响别人了。

“挺好的啊，还可以出出镜，刷刷好感度，啊，虽然那猫挺丑的。”

……“你妹啊！黄少才不丑好不好！”

喊完又觉得喷得特别爽了：“诶，我好像有点上瘾。”

叶修：……。

蓝河看到他们好像都准备开机了，说：“不用，祭天祭地什么的吗。”

“对啊，省点经费。”叶修挺坦然的。

……这得是多穷啊，蓝河问：“鞭炮也不放吗？”

“那个要放的。”

蓝河嗯了一声：“那你们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去干点杂活吧。”

他数了数：“我会干的很多的啊，场记我也学过。”

叶修说：“会晒黑的。”

“啊？”蓝河想了想，“黑就黑呗……”

叶修笑了一声，把自己导演帽拿下来戴他头上：“防防晒。”

蓝河把帽子戴正，觉得自己挺神气的。

他想找个镜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照照，问：“帅吗？”

“帅，特别帅。”叶修比了个拇指。

“哈哈，你真给面子。”蓝河开心地说，把手机收了起来。

叶修说：“你去领场记板和场记单吧，在伍晨那里。”

蓝河哦了一声，又突然想起来：“那本来的场记呢？”

“本来没有场记。”叶修说。

“……你就知道我会主动提对不对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蓝河吼了一嗓子。

看到大家都侧头来看他，赶紧缩回脑袋：“唉，我是不是吓着大家了？”

“不会。”叶修说，“没人看你。”

蓝河拉了拉帽檐，叶修说：“真的没人看你。”

“那总有人看你吧！”蓝河说，“我戴导演帽好像也挺奇怪。”

“没人看我，也没人看你，你信不信？”叶修说。

“不信。”

“那做个实验好了。”

“啊？”

叶修低下头，在他嘴唇上贴了一下，很轻很快，简直可以说是“蹭”。

然后摊手，“你看，我说没人看你吧。”

就大踏步地走掉了。

蓝河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魏摄影在架器材。

苏沐橙在化妆。

伍晨在整理东西……

叶导演悠悠哉哉地走掉了。

……欸！？

 

今天是开机第一天。

其实叶修骗了蓝河，场记不止他一个。

只是场记也还有别的事，如果忙不过来，他就帮帮忙而已。

下午场记说不用他帮忙，于是蓝河就站在远处，看着他们拍戏。

他舔了舔嘴唇，啊，觉得好干。

可是当时叶修已经坐回导演位上了，他又不能冲上去喊“卧槽你这个烂人你想干什么”啊！

总之都是叶修的错，蓝河愤愤地想。

这一场是方锐和苏沐橙的对手戏，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新人了，拍的挺顺利的。

今天天气也挺好，蓝河坐在那里。感觉后面有人走过来。

他犹豫着回头：“您好，有什么事吗？”

他怕这人是记者什么的。

那人微微一笑：“你好。”

蓝河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

“没什么事。”他说，“不打扰你们吧？我没带录像设备，也不会过去的。”

“啊！”蓝河想起来了，“你是、你是……你是林团长吗？”

“嗯，是我。”林敬言笑了笑，“这里视野还挺好的。”

“你来看方锐吗。”蓝河说，“为什么不过去呢。”

“怕他感受到背后的压力。”林敬言说，“你是那个编剧，蓝河吗？”

“对。”蓝河想起自己还没自我介绍，觉得是不是有点失礼，感到了不好意思。

“方锐挺喜欢你的。”林敬言笑着说。

“啊？”蓝河还挺惊讶的。

“也谢谢你了，好像他偷吃了你不少零食？有机会我们请你吃饭吧。”

“不用不用。”蓝河一边客气地说一边想，什么方锐你偷我零食！

他和林敬言看了一会儿，这场拍完了，大家开始休息，从监视器里看回放。

蓝河说：“不用过去吗？”

林敬言说：“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想过去啊？”

“啊？我不是……”蓝河说，又觉得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叶修，就不想过去吧。这也太直接了。

他和林敬言也不是太熟。只知道林敬言不是娱乐圈的人，是个话剧团的团长，和方锐曾经是师生关系。

……怎么听起来还有点浪漫啊？

蓝河想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林敬言沉吟了一下，说：“难道你是在躲着叶修？”

蓝河：……“不是！”

“哦，那就是了。”

两个人边说边往那边走，方锐正在听叶修讲戏，跳起来：“林大大！”

叶修：……嘿我这暴脾气。

只见方锐扑过来，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又不能做什么，只能着急地拉拉他的衣角，小声说：“我好想你啊。”

林敬言捏捏他的手：“先去听老叶讲戏吧，把这段拍完。”

“我刚刚拍的你看了吗？”

“看了，挺好的。”

方锐嗯了一声，松开手，跑回去找叶修。叶导演卷起剧本敲他的头。

蓝河赶紧去看林敬言会不会生气，结果林敬言：哈哈。

……。

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敬言又转回了话题：“叶修把你怎么了？”

他思索了一下，“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揍你了还是喷你了？”

“都没有啊。”蓝河说。

林敬言恍然大悟：“那难道是睡你了？”

“没有啊！”

方锐大大你的男朋友都在想什么！

“我觉得也不会。”林敬言笑着说，“那可能是亲你了吧。”

蓝河欲哭无泪，方锐大大你的男朋友好可怕。

“多容易的事。”林敬言喊了一声，“方锐。”

方锐在那和叶修说话，听到了蹦跶过来：“哎。”

林敬言呼噜了一下他的圆寸，在脑门上吧唧一口：“没事了，去吧。”

又对着蓝河摊摊手：“不就是亲一下嘛，多大点事。”

蓝河目瞪口呆，这恩爱秀的，不是吧，这么多人。

谁知大家好像都见怪不怪的样子，各做各的事。

林敬言说：“没有什么，大家都很忙，也很善良。”

蓝河说：“嗯……”

林敬言笑了笑：“老叶这人挺烦的吧。”

“岂止是烦，简直特别烦啊！”蓝河小声说。

这时候讲完戏了，大家各就各位。叶修回头：“你们俩在那说我什么坏话呢？”

蓝河：……。

他歪在导演椅上，也像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的。

蓝河说：“我没有。”

叶修说：“来来来，蓝场记，干活了。”

蓝河哦了一声，跑去接另一个场记的活。

 

晚上散场，大家开始收拾东西，演员们去卸妆。包荣兴喊：“老大！方老大跑了！”

“哦，跑哪儿去了？”

“开房！”

蓝河：……。

包子只是在这个戏里客串一下，他不是专业演员，而且常常自我发挥。导演们都很头疼。也不知道叶修哪里捡来的。

叶修很嫌弃地说：“老林就会给我找事。”

蓝河赶紧解释：“不是的，方锐大大说好多地方他不知道要怎么演，林团长特地过来帮他的。”

叶修指挥人把东西都收拾完，蓝河也上交了场记单。

“累吗？”

“累啊。”蓝河捏捏自己的手指。

叶修很自然地拉过他的手，帮他按了按。

不知道为什么，蓝河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眼熟。

他还没来得及觉得不自然，叶修指着路的那边说：“你看那个有没有想起什么？”

蓝河一抬头，看到那是开机时放后，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鞭炮皮。

16 谈个恋爱、走个毯

 

蓝河：“……没人扫吗？那我们来扫吧？”

说完四处张望了一下，“呃，可是没有扫把。”

叶修：……算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惆怅的叶导演冷静了几秒：“好吧，我去找管理员借个扫帚。”

蓝河拉拉他的衣角：“别走。”

叶修停下来，蓝河看着那边的路：“你看这个像什么。”

其实今天的没有那天的好看了，那天比较多，今天只放了一串，太少。

但是叶修还是说：“……红毯。”

“啊！”蓝河说，“我还以为你会说，血流成河之类的。”

叶修笑了笑。

蓝河说：“真好啊，我想上去走走看。”

叶修说：“那就上去走走看。”

蓝河挠挠头：“唉，不是很傻吗？”

说完他用手把叶修的眼睛捂了：“你别看啊，太傻了，我想自己走。”

叶修把他手拿下来：“哪傻了？要不我跟你一起走。”

“啊？”蓝河挺高兴的，“可以吗。”

“哪里话，只要你想的话。”

蓝河在鞭炮皮上蹦跶了两步。

然后松开叶修的手，大踏步地往前走，越走越快，一口气走到了头。薄薄的一层红色被风吹乱再掀起来，飘飘乎地落下来。他走到头，心满意足地站定。然后转过身，似乎是很奇怪叶修还在原地似的，于是喊：“你不过来吗！骗子！”

叶修也跟着喊：“是你走太快了啊！”

蓝河说：“那你也走快一点不就行了！”

“你走的不对啊！”叶修说，“看好了，哥示范给你看啊！”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悠悠哉哉地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停下来，不停挥挥手，点点头。

蓝河在对面笑得腰都弯下去了。

叶修严肃说：“你这样不行啊，要留给记者拍照的时间啊。”

蓝河笑得肚子疼：“哈哈哈你快回来好吧我要没眼看了。”

可是虽然只是在鞭炮皮上和空无一人的空气挥手致意，也好像很泰然的模样。蓝河想，这难道就是王者风范的魄力吗……

叶修不招手致意了，走向他摊摊手：“要再走一次吗？”

“不用了。”蓝河赶紧说，“这么好的机会，留在下一次吧。”

叶修嗯了一声，说：“行了，借个扫把去吧。”

蓝河说哦，跑去借扫把，到了传达室老大爷那，突然想到，诶他怎么又指使我干这干那。

于是借到扫把，一把塞给叶修：“快快快，扫地。”

叶修：……“嗬你胆子不小啊。”

蓝河理直气壮地说：“扫把使我借的，就该轮到你扫地了。”

叶修看了一眼传达室：“你等等，我再去借一个。”

蓝河：“借你妹，快扫！”

叶修：“行行行，我扫。”他叹了一口气，“唉你原来不这样啊。”

“被你逼的。”蓝河说。

“又是我的错了……”

叶修无辜地说，一边在那扫地。蓝河看着他扫，摸出手机：“能给你拍张照吗。”

“不行。”叶修面无表情地说。

“哈哈。”蓝河超级开心。

叶修说：“就你一个人在那傻乐……”

蓝河说：“你想高兴也高兴不出来呀哈哈哈！”

叶修扫完地，鞭炮皮堆成一堆，变得脏脏的了。蓝河说：“唉，浮名不过如此。”

编剧上身，非常感慨。

叶修给他鼓掌：“说得好，说得好。”

然后把扫帚丢给他：“去，还了。”

蓝河嗯了一声，抱着扫把跑了，叶修站在原地，看他跑过去再跑回来。

还完扫把蓝河洗了手回来，问他：“回去吗。”

“回去啊，你想去哪。”

“想去吃东西。”蓝河说，“这附近哪里比较好吃。”

“不知道啊，问问。”他摸摸口袋，“没带手机，你问问沐橙。”

蓝河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找到苏沐橙的微信，看到里面一排剪刀石头布的聊天记录。

叶修扫了一眼：“你们玩得还挺好。”

“上次喝酒嘛，划拳来着。”蓝河说，“我隐约记得她好像还要我讲故事……”

“你讲什么了？”

“不记得了。”蓝河说，“我就记得这么多。”

叶修看了看天，觉得心很累。

蓝河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叶修。”

“啊？”

“我们的电影能得奖对吧。”

“当然。”叶修说，“不然干嘛来了。”

蓝河挺开心地说：“真好。”

叶修说：“可惜没什么最佳场记什么的，不然我也给你报一个啊。”

蓝河有点无语，虽然是夸他的话，不过这个语气听着怎么就是有点怪。

“行了，我们会得奖的，不过现在先不用想那么多。”叶修说。

“这我知道。”蓝河说，“有时候觉得挺玄妙的，那么多编剧就选上我了。”

“又不是白捡的，你水平好呗。”

“真的啊？”蓝河现在胆子也大了，“那你夸我两句？我录个音高兴一下。”

说着就把手机掏出来要录音。

叶修：……你还来真的。

蓝河说：“很难得啊！叶导演钦点，有机会拿出来装比。”

叶修只好看他把手机举到自己嘴边，说：“开了没？”

蓝河：“开了啊开了。”

叶修说：“小蓝啊。”

蓝河：“哎。”

“有机会一起拿奖。”

“会的会的。”

“有机会一起拍电影。”

“一定一定。”

“有机会写个原创剧本。”

“必须必须。”

“有机会我们谈个恋爱。”

“……啥！？”

 

蓝河抓着手机，录音画面还在往前走。

叶修说：“接着录啊。”

蓝河：“我，我……你让我缓缓，吓我一跳……”

叶修说：“行吧，那你缓缓。时间久不？不介意我抽根烟。”

蓝河说：“嗯……那你抽吧。”

叶修摸了根烟来点着了，火星在空气里一明一灭。

一辆车开过来又开过去，蓝河低声说：“你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叶修叼着烟说：“你有时间的话，你愿意的话。”

蓝河说：“哎，那我现在就有时间。”

我随时都愿意。

叶修烟还没抽两口呢：“考虑好了？这么快。”

“我就是有点惊讶啊，我反射弧没那么长。”蓝河把手机拿出来，“那我把录音掐掉了。”

叶修说：“行吧，掐了。”

蓝河关掉，犹豫要不要保存。

叶修说：“记得保存啊。”

蓝河赶紧保存了。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

“哎，突然脱团了。”蓝河说，“有一种……挺不真实的感觉。”

叶修笑：“那慢慢习惯吧。”

“嗯。”蓝河说，“那个……我喜欢你。”

叶修没什么反应，倒是看一眼他的手机：“录音了没？”

“啊？”蓝河也看了一眼，“录了，刚刚没注意按到了。”

叶修说：“那行，记得传给我啊。”

蓝河：“……你好烦。”

叶修笑着说：“哪儿烦了？不是挺好的，多历史性的一刻。”

蓝河说：“那你……”

不敢大喘气，憋得脸红。

“我喜欢你”比较容易说，“你喜不喜欢我”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喜欢啊。”叶修说。

蓝河：“啊？”

“你不就想听这个吗？”叶修说。

蓝河把手机上的录音保存了：“我设成来电铃声了。”

“哈，行。”叶修说，“晚上还出去吃饭吗？我请客。”

“不了不了。”蓝河忙说，“我……我们回去吧，陈姐还等着呢……”

剧组只管中午一顿，晚上不管饭，太穷。

 

叶修嗯了一声，两个人一起往回去的方向走。

蓝河说：“坐公交吧？”

叶修：“住别墅坐公交车……”

蓝河笑了：“有直达的呢。”

叶修：“不坐！打车！”

“好好好，打车打车。”

天已经擦黑了，这个点打车不好打。叶修说：“要不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也成。”

蓝河不想麻烦别人，就说：“算了，还是出去吃饭吧。过了这个点就好很多了。”

叶修说好，问他想吃什么。

蓝河秒答：“无锡酱排。”

他早就想吃了，还没吃过呢。

他们取景的地方不算偏僻，叶修带着他一家一家问有没有无锡酱排。

结果一排东北菜四川菜兰州拉面沙县小吃鸭血粉丝汤，居然真的没有卖无锡酱排。

叶修奇了怪了：“我还心说你挺好养活，居然架不住点背。”

“我点并不背好吗！”蓝河说，“我们去吃沙县小吃吧。”

叶修说：“不行，第一次约会就让你失望，那我多没面子。”

蓝河：……什么这居然是约会吗！

叶修看他的反应，说：“对啊，不就是无锡酱排。”

这时候开始堵车了，两个人站在原地讲话，路过来了辆摩的，问：“走不走？”

叶修摆摆手，摩的说：“来嘛，三个人不挤的。”

蓝河也猛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挤。

叶修神色一动，掏出钱包：“大哥，讲诚信不？”

黑的哥：“诚信为本。”

叶修掏出一张毛爷爷，塞给的哥：“帮忙看看附近哪有无锡酱排，打包个回来。”

黑的哥：“……我不是送外卖的好伐？”

叶修：“我知道啊，这个点不是买不着外卖吗。大哥好人一生平安啊。”

黑的哥：“好，我看你有缘，帮你个小忙。记住，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千成。”

说完还掏出个名片塞给叶修：“记得以后找我打摩的。”

叶修拿着名片：“……好说好说。”

的哥司机：“二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在下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人称小旋风。”

蓝河：……刚刚不是还叫千成吗。

千成一踩油门就走了，蓝河觉得有点不放心：“其实今天不吃也可以的。”

叶修说：“没事。”

蓝河说：“他要是骗你钱怎么办啊？”

叶修：“我就在电影里打一行字幕，把他的车牌号打上，我的粉丝们会揍死他的。”

蓝河：……。

叶修捏捏他的手：“行吧，等无锡酱排吧。想吃今天一定让你吃到的。”

17 谈个恋爱、约个饭

 

千成是个很有诚信的摩的司机，很快就送来了无锡酱排，还坚持要找钱。

叶修也没跟他客气，就把找的零钱一把抓了塞兜里了。

诚信的哥千成挥一挥衣袖，消失在夜色里。叶修说：“带回去吃吧。”

蓝河摸了摸，还是热的，非常香。咽了咽口水。

他跟着叶修默默地走，还是觉得很神奇。

前面那个人！那个人！他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突然停下来，蓝河吓得站住了。

叶修说：“你怎么走这么慢？”

蓝河：“……没有很慢。”

叶修：“并排走啊，你见过哪个情侣一前一后走路的。”

蓝河：“喔……”

回去吃了无锡酱排，果然很好吃。

 

林敬言第二天把方锐送回片场了，方锐看上去乖得要命，拎着个小书包：“林老师我走啦，林老师再见。”

围观的蓝河：……你谁。

然后周围人全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叶修说：“哎老林别走啊。来就来了，客串个角色再走呗。”

林敬言：“呵呵，又不给钱。”

叶修：“你这人怎么这么肤浅呢？哥的电影多少人挤破头都上不去啊，门口群演排队都排到微草了啊！”

蓝河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哪里有挤破头的群演了？

他刚回神，叶修说：“小蓝啊，你看看有什么角色适合林团长。”

蓝河：……不是吧？这种就算是友情出演不也该是先敲档期再约片酬吗？这么随便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编剧，自然也不怎么管得着角色这种事情。但是这也太扯淡了吧……

叶修看他不回答，还说：“想不起来算了啊，不急。反正他常来。”

林敬言：“……我走了，再见。”

蓝河抱着场记板，也说：“林团长再见。”

顺便努力观察一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适合的角色。

叶修看他盯着林敬言眼珠都不转一转，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咳一咳。

林敬言看看蓝河，再看看叶修，又看看蓝河，笑了笑：“再见。”

蓝河被团长这洞悉一切的眼神闹得有点心虚……

叶修咳完了，蓝河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个小袋子，里面有创可贴棉签之类的东西，还有润喉糖，掏了个给叶修，吃吗？

叶修看他一眼，蓝河撇撇嘴，你没长手啊？

叶大导演一手敲着海报筒，一手拿着剧本：“我没长第三只手。”

蓝河没好气地把糖剥了塞他嘴里了。

方锐那边拿了几个饭盒，里面是盐水鸭什么的，分给片场的人吃，自己也捡了一块吃，舔了舔手指说：“林老师再见。”

林敬言抓过他的手在手指上亲了一下：“再见。”

全片场的人：……算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这机子怎么还不开？啊这盐水鸭挺好吃的……林老师慢走啊，林老师什么时候再来啊，不来也没关系，记得带盐水鸭啊……

 

林老师走了，方锐中午连饭都不吃了。

其实只是他盐水鸭吃多了。

蓝河担心方锐是不是在失落，叶修说：“不用管他，矫情，老林打一顿就好了。”

方锐正在边上背剧本，大家都以为他听不到，谁想到他比了个中指：“小蓝帮我个忙，揍他。”

叶修：“你以为我俩跟你和老林似的啊？家暴当情趣。”

蓝河：……。

方锐收回中指，猛地奔过来：“卧槽，你们俩怎么了。”

蓝河：……我我我我我们什么都没怎么。

叶修打掉他质问的手：“干什么，没见过谈恋爱啊？”

方锐：“卧槽！！！我还真特么没见过！！！”

叶修：“……你好歹也算个艺人，注意点影响好不好？再说脏话我给老林打电话了啊。”

“不用你打。”方锐飞快地跑到片场助理那里要手机：“我自己打。”

林敬言在午睡，接起来声音都带着睡意：“怎么了？”

方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到了啊？”

“到了啊。”林敬言说，“给你发短信了，没收到吗。”

方锐当然收到了，只是当时刚好有事，没回，这回有借口了：“哎呀，移动这个辣鸡！”

林敬言笑笑：“说吧，什么事。没事，我起来了。”

方锐说：“叶修那个大祸害还真的下手了！”

林敬言：“不是挺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啊。”方锐小声说，“哎，我就喜欢看他不满意的样子，他高兴了我就不高兴了。”

“哈哈。”林敬言说，“蓝编剧挺喜欢他的。”

“有吗？”方锐不相信，“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看到了不愿意相信而已。”林敬言说，“乖啊，休息一下，下午还有好几场吧。”

“嗯，你上午去剧团了吗？”

“去看了一眼，中午回来了，没事，事不多。”

“一会儿要去剧团了吧，你在干嘛呢。”

林敬言：“……我刚起来你猜我在干嘛？”

方锐笑：“哈哈，老流氓，烦死了，我挂了。”

刚起床能干嘛，放水。

蓝河看着方锐在那打电话，忍不住说：“他们俩感情真好呢。”

“是啊。”叶修说，“他俩怎么还没腻？”

伍晨过来要场记单，蓝河把东西都交给他。伍晨说：“蓝编剧场记也做得很好呢。”

蓝河嘿嘿笑，伍晨把场记单拿走，叶修奇道：“为什么别人夸你你就那么高兴，我夸你你还要炸毛呢？”

刚被夸的蓝河说：“诶，你夸过我吗。”

“夸过啊。”叶修说，“要不我放个录音。”

说着就要去拿手机。

蓝河赶紧说不要，然后说：“你的手机怎么和我的长得一样。”

“这就是你的手机。”

“你妹啊！”

“乖，别闹啊。”叶修说，“你再叫唤我就在这公放了。”

蓝河立马怂了：“你不要这样啊。”

他小声说，“虽然我也挺想，就，告诉大家你喜欢我的……”

叶修哈了一声，把手机还给他：“来吧，那你公放。”

蓝河看着他，眼神鼓励，不逃避的样子。

“算了。”蓝河把手机揣回去，“还是……还是先不了，有机会我也告诉大家吧。”

他看着斜坐在导演椅上的叶修：“我去倒点水给大家喝，你也休息一会儿吧，下午还要辛苦呢。”

说完就转身跑掉了。

 

中午和几个化妆师聊了聊天，下午就来干活了。

化妆师姐姐说叫他一定要注意啊，别晒黑了，什么什么的。

蓝河想起叶修也说过这话。

到了片场，叶修说：“下午计划有变啊，有贵客来。”

蓝河拉过旁边的乔一帆：“什么贵客啊？”

“不知道呢，叶导演中午接了个电话。说一会儿就来吧。”乔一帆想了想，“方锐前辈就把他的几场先拍了，然后回去睡觉了。”

“啊？你们中午加班了啊？”蓝河说，“我不在呢，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是上午补拍的镜头，有几个画面当时看还行，回放觉得不太好。拍几场剪辑的时候备用着。”

蓝河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他正说着，一个人径直走过来，蓝河“啊”了一声。

乔一帆眼睛亮了：“叶修前辈！”

“在呢。”

导演椅上的人懒洋洋回头。

乔一帆看看前面的人，再看看身后的人，目瞪口呆。

走过来那个一模一样的人说：“快，拍不拍，我赶时间。”

叶修敲了敲导演筒：“剧本背了吗？”

“所以那个人是谁啊……”乔一帆小声说。

蓝河想起来叶修和他讲过，也轻声说：“是叶秋吗？”

谁知那个人就这么回头了，很客气也很有礼貌地说：“你好，是我。”

乔一帆：……。

蓝河说：“啊？群演用弟弟啊，真是，真是……”

真是省钱。

“不是为了省钱啊，他哭着求着喊着让我来用的啊，还改了QQ签名。”叶修说，“随便操练啊，他不是新人。”

叶秋被化妆师带去换衣服了，还恶狠狠地威胁说：“不许告诉爸妈！”

叶修淡定地说：“不告诉，不告诉。”

叶秋：“要是敢说，你的赞助费就没了！”

蓝河迷茫地想，什么还是投资人吗……

叶修回头：“小乔你补过妆了没？”

“啊，补过了。”乔一帆说，“我再去背一会儿剧本。”

“过来演两遍我看看。”

“哎！”

乔一帆挺高兴就去了，留下蓝河，还在迷茫。

叶修叫自己弟弟来演戏，还不让告诉爸妈。

叶秋还是这戏的投资人之一。

而且……之前叶修用叶秋的名字做导演的时候，里面出镜的那个叶秋是……

蓝河觉得好像有点想通了，但是这家兄弟真是好特别啊。

尤其是弟弟还有点傲娇。

蓝河想通了，回去找伍晨要下午要用的场记板，也偷看了几眼叶秋。

第一眼就能看到，两个人的气质不一样，叶秋很正经，叶修特别散漫。

蓝河下意识就去看了一眼叶修，正在指导乔一帆走位。不像平时歪在导演椅上没骨头的样子，特别认真，也特别……好看。

蓝河拍了拍自己的脸，笑了。

18 谈个恋爱、见个弟

 

叶秋化完妆，很傲娇地开始拍戏了。

下午不轮到蓝河做场记，蓝河抱着剧本在一边看戏。

对手戏是叶秋和乔一帆的，叶秋刚说了两个字，叶修：“咔——”

叶秋很不满地抬头，叶修说：“那边那个灯光啊，往左打一点，哎不是你的左啊，我的左，对对对，你的右。”

叶秋：……。

灯光师被叶修弄得怀疑人生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分不清左右。

打了半天，叶修终于说：“好了啊，开始开始。”

于是叶秋又刚说了两个字，叶修：“咔——”

叶秋：……我可以说脏话吗。

叶修：“哎哎哎，那个，副摄影师，三号位补个镜头啊，三号位，你连三号位在哪都不知道吗？今天盒饭没你的了啊，什么今天盒饭吃过了？哎伍晨，记一下啊明天没他盒饭了。”

叶秋：………………。

好不容易找到了三号位，叶秋：“你可以好了吗？”

叶修：“你叫我啥？”

叶秋：“……哥。”

叶修：“哎。”

众人：……我的天哪这场面我真是没眼看了。

叶秋：“你灯光摄像化妆场记这些都好了吗！都好了我可以演了吗！”

叶修：“这位叫叶秋的同学啊，我知道你名气很大，但是再大，也不能耍大牌嘛。”

叶秋：……“你大爷。”

叶修正色道：“我大爷不是你大爷吗？”

蓝河在背后小声说：“你大爷是谁？”

叶修回头：“你不知道吗？北方管伯父叫大爷。”

叶秋：“还拍不拍了！”

叶修：“拍啊拍，你别耍大牌了啊。你看我们场记都着急了。”

蓝场记：……。

 

叶秋演戏挺有气场的，蓝河看着看着，总觉得有点即视感。

拍了几条休息的时候，蓝河说：“你以前的电影里，叫叶秋的那个演员就是他？”

“是啊。”叶修说。

“好多人都以为他是你啊！”蓝河很惊讶。

“对啊。”叶修摊手，“没办法，你自己问他吧。”

“怎么问啊。”蓝河说，“我跟他又不熟。”

叶修说：“怎么不熟了？你可是他大——”

蓝河吓得赶紧把他嘴捂住了：“你不要说了啊啊啊啊。”

“我弟挺有天分的。”叶修说，“唉，就是人嘛，啧啧。”

“人怎么了。”蓝河好奇问。

“被封建家长制扼杀了天性。”

蓝河：……。

叶秋对别人很礼貌，彬彬有礼，一对着叶修就又恶狠狠地了。

可怜的大牌叶秋终于拍完了。

其实他的戏份本来就不多。

拍完了，叶秋恶狠狠地说：“不许告诉爸妈！”

蓝河：……怎么又来了。

叶修摆摆手：“我都十年没和爸说过话了，我上哪告诉去啊？”

叶秋：“谁知道呢？你心肠一向险恶。”

叶修：……“我刚刚是不是躺枪了？”

化妆师把叶秋带走卸妆了，叶秋很客气地说：“不用了麻烦了谢谢，你们去忙吧。”

一看就是个很有教养的绅士。

化妆师：“不是啊，你的衣服得脱下来还我们啊。叶导演说每一件都不能浪费”

叶秋心说你造你面前的人就是赞助商吗，这衣服都是我的钱买的！

 

第二天下雨了，突然降温，特别冷。

蓝河开了电热毯，还是觉得冷得不行，他是广东人，比较怕冷。

他缩在电热毯里，感觉自己是个烤不熟的饼。只有一面受热。

可是第二天还要早起去片场，蓝河想象自己要爬出温暖的被窝，穿衣服穿裤子穿袜子穿鞋子，光第一步就不能想象，感觉自己要承受不住了。

他拿出手机给叶修发了条微信：我不想起床了。

叶修没有回，也对，这货带手机太随缘了，反正基本上都不带。带手机就和橙武掉率一样稀有。

蓝河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也很烦，于是就撤回，结果居然超过两分钟了无法撤回。觉得很后悔，只好衣服再穿穿下了床，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电热毯。

在楼下他见到了方锐，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很怕冷的广东人缩成一团对另一个很怕冷的广东人说：“早上好啊。”

“早上好。”那个很怕冷的广东人坐下来，“我可以吃那个热干面吗。”

“你吃吧。”方锐坐在那说，“我起太早了不想吃。”

蓝河觉得方锐也好可怜啊，大家同是天涯沦落、啊，早起人。

他把热干面拌了拌：“那你喝点粥或者牛奶吧，对了，说给林老师选角的事情是真的吗？”

“可能是真的吧。”方锐说，“林老师他……他演的很好的，而且片酬很便宜。”

蓝河：……。

方锐：“好吧，其实只是我想他了。”

蓝河掰掰手指算算：“你们好像分别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呢。”

“快二十四个小时了啊。”方锐说，“可是我们是情侣啊。”

蓝河想也对，对于情侣来说，的确应该每天黏在一起的。

“那好吧，我觉得……哎，你在戏里不是有一个哥哥嘛，林老师可以演你哥啊。”

“可是他是个反派……”方锐想了想，“我问问林老师吧。”

蓝河点点头，埋头吃面，突然想起来，咦，我为什么要管林敬言叫林老师啊？

方锐喝了一点儿牛奶就不吃了，车停在门口，除了本来的五人座车又包了一辆新的商务车，大家一起去片场。

蓝河问：“叶导演呢？”

“不知道啊，先去片场了吧。总不能还没起来。”方锐说，“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蓝河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

方锐捂着心说：“我什么都告诉你，你这么一点事都不告诉我。”

蓝河说：“不是不是，只是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呢。”

方锐：“我觉得你们俩这几天有点怪怪的。”

蓝河：“……啊？”

方锐：“你拍戏的时候老瞅他。”

蓝河：……。

方锐：“你吃饭的时候也老瞅他。”

蓝河：“……我没有。”

方锐：“你瞅还不好好瞅，你还偷偷瞥他。”

蓝河：“我眼睛痒，动一动。”

方锐：“而且你提到他你还脸红。”

蓝河：“我……”

方锐：“你看吧就像现在这样。”

蓝河捂了捂脸：“呃，我穿的有点太多了，我好热。”

方锐打了个哆嗦：“你还热啊，我都快冻死了，唉，怎么会这么冷啊，我都不知道他们冬天怎么过下去的。”

突然转了话题，蓝河这下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不拍外景，拍内景。所以叶修一大早就去布置片场了。

内景当然不需要太多人了，蓝河还怕自己在那杵着占地方，碍事。

他给陈果打了个电话，问还要不要他去了。陈果说不用了不用了，之前太麻烦你了，按照场记的工作量给你结工资。

蓝河说：“陈姐，下个月就是三月了，我要回蓝雨一趟。之前和你说过了。”

蓝雨的开年工作会议，每个人都要参加的。蓝河打算回去一趟。

本来的计划是算上双休日，在蓝雨待个十天。现在在兴欣混熟了，他又不想去那么久了。就和陈果说自己一忙完那边的事情就回来。

陈果当然也说好。

打完电话，蓝河听说今天不用上班了，恨不得立马换了睡衣钻回被窝里感受电热毯的拥抱。方锐可嫉妒极了。

“没关系的啊。”蓝河安慰他，“片场应该也不会太冷，室内嘛。”

方锐磨磨蹭蹭地上车了。房子里也就剩下蓝河了。安文逸和罗辑都因为大学开学暂时搬走了。

蓝河一低头，黄少蹭蹭他的腿，喵喵两声。

“你饿不饿，我给你找吃的啊。”蓝河说。

他拆了一包妙鲜包，黄少很高兴地用脑袋蹭他的手。

“我马上要回G市了。”蓝河说，“你会不会想我？”

黄少喵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蓝河喂完黄少，洗了手就换睡衣钻被窝睡回笼觉去了。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在一个很奇怪的场景里，好像是个游戏画面。他是个惩奸除恶的剑客。

结果有一个长得特别奇怪无法直视的游侠，还拿着很奇怪的武器，总是出现在他面前。

蓝河在梦里觉得简直太可怕了。

醒过来看一眼居然都快十一点了，因为现在吃盒饭，中午不在家吃，阿姨只在下午来打扫卫生了。家里还是很安静，没有人。

他就有点后悔了，还是大家都在一起热闹一些。于是穿了衣服打算去片场。

可是内景场地他又没去过，都不知道在哪，想问一问，又怕打扰到大家。而且陈果肯定也会说你不用来了。

蓝河突然就觉得挺寂寞的，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本来也就不是兴欣的一份子，迟早会要走的。

就算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穿着睡衣下了床，打开门，黄少居然缩在他门口。喵了一声，从他的腿边往床里面钻。

“喂。”蓝河无奈地说，“你不可以进去的。”

黄少不理他，缩成一团睡着了。

蓝河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裤子，好像被黄少蹭到了。他不能接受可能会有猫毛掉到自己的床上，就把睡裤脱了回到床上，对床下的黄少说：“反正没事做，我接着睡了啊。”

黄少又喵了一声。

蓝河说：“你也睡吧，我不赶你了。”

阴雨天在被窝里睡懒觉最舒服了。

 

19 谈个恋爱、抱个抱

 

蓝河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而且在梦里他还知道自己在做梦，吐槽：居然还是连载的。

他还梦见有一个好大的湖，自己好像掉到湖里面去。

那个长得乱七八糟很奇怪恨不得给他全身打上马赛克的人也是，掉进了湖里面。

水啊那个浑，打了马赛克的脸啊，那么……不忍直视。

我觉得我自己要窒息了！

 

蓝河感到了特别烦躁特别愁，感觉还有人在推他，他想说黄少别闹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只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发出“嗯”的一声。

“喂。”叶修拍拍他的肩膀，“做噩梦啦？”

还是没醒，他有点无力。捏住了蓝河的鼻子。

喘不过气，蓝河努力了一下总算醒了，看到一张叶修的脸。

叶修松开手：“真是，我这把能用着的方法都给用上了。”

“啊。”蓝河回过神来，“你怎么在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打算叫你吃饭的。”

“啊？吃饭了吗。”蓝河说，“几点了？”

“快下午三点了，内景结束的早。”叶修说，“看你好像没吃午饭，刚好大家今天也没吃午饭的，说现在吃。已经在做了。”

“嗯。”蓝河打了个哈欠，“我一会儿起来。”

“怎么睡这么久？”叶修说，“生病了？”

“没有，就是睡久了头有点疼。啊，黄少呢？刚在我床底下来着。”

“出去了吧，我一开门就有个东西钻出来了。”叶修说，“吓我一跳。”

“你还能被吓到啊。”蓝河笑起来，“我以为大神一向很淡定的。”

“我这就是打个比方呗。”大神淡定地说。

蓝河说：“你们今天拍的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叶修说，“你睡一天？”

“啊。”蓝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睡就睡呗，我又不会笑你。”叶修笑起来。

“你还说不会笑。”蓝河说，“你现在在干嘛？”

“我就随便笑笑。”叶修说，“你随便听听呗。”

蓝河准备下床，突然想起自己没穿裤子，又很尴尬地盖好了被子。

叶修浑然不觉，坐到他床上，问他：“你什么时候下床？”

“我，过一会儿。”蓝河说，“你先去吧。”

“那抱一下吧？”

“嗯？”

“我是说，抱一下。”他加重了那个读音，“就这么抱。”

他抱了抱蓝河。

蓝河一只手抓着床单，觉得心跳得很快。

叶修说：“不就是没穿裤子嘛，我又不看。”

蓝河：……。

叶修松开了他。

蓝河说：“我想起一句台词。”

“嗯？”叶修说，“‘虽然两颗心靠得很近，却看不见对方的脸’？”

“啊，对。”蓝河突然觉得特别开心，好像千树万树开满了早风的花，“《妙手仁心》里面的。”

“拥抱真是很奇妙，虽然两颗心靠得很近，却看不见对方的脸。”

可是这比拥抱还奇妙，蓝河没有说。

“好了，我出去了。”叶修说，“一会儿见。”

“嗯。”蓝河点点头，“一会儿见。”

 

蓝河穿好衣服下了楼，睡多了头挺疼。

叶修被陈果指使着去摆碗筷，说“看到他游手好闲就来气”。

叶导演觉得很无辜，因为明明所有人都在游手好闲，为什么只有他被制片人骂了。

他一脸“我又干什么了”的表情摆碗筷。

蓝河过去帮他摆碗筷，兴欣所有人的碗筷都是分开的，每个人花纹不一样，写着姓氏的。他擦了擦桌子，叶修说：“不用擦了吧，我刚擦过的。”

蓝河闻言，更加认真地擦了擦。

叶修只好在那看着他擦。

蓝河悄悄说：“友情客串的那个角色，林敬言演方锐的哥哥行不行？”

叶修想了想：“还是试试戏吧，不过他能演是最好的。省心，省钱。”

蓝河：“……你不要这么对林团长啊，团长是个好人。”

“嘘。”叶修说，“小点声，吵架了。”

他看了一眼方锐。

蓝河也去看了一眼方锐，方锐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但是应该没看进去，因为他的剧本拿倒了。

“怎么会？！”蓝河说，“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同车人说是在车上打了个电话。”叶修看蓝河一脸担忧的样子，“没事，他俩也不是第一次了。”

“啊？”蓝河还是很担心，“以前也吵过架吗。”

“还差点闹分手呢。”叶修深沉地说。

“哎呀！”蓝河更担心了，“那怎么办的 ？”

“跑到深山老林里处了大半个月才好的，啧啧。”

蓝河听不太明白，也没多问了。

“好了好了吃饭了啊。”叶修招呼众人，“今天有土豆烧牛肉。”

大家都纷纷坐下来，伍晨说：“今天可累死了，蓝编剧我真羡慕你，可以待在家里。”

蓝河笑了：“哎，自由职业者嘛。”

伍晨说：“你不会从小的理想就是不用上班，这才报了编导专业的吧？”

蓝河说：“不是啦。不过大学的时候，每周上早课都觉得好痛苦。一想到要是有个需要每天早起上班的工作就觉得特别害怕。”

“那你也算是梦想成真了啊。”伍晨说。

“噢噢。”蓝河突然想起来了，“我高中的时候，在附近的电影学院蹭编导课听。有一周去上课，结果教室一直没有人。我以为换教室了呢。到处问，还是好心的学长说的，说老师说他没灵感，要取材，就休课了，我觉得好羡慕啊。”

伍晨很好奇：“啊？那学校不会处罚吗？”

“我也是快期末才知道的，那是学校从外面请来的老师，算客座讲师吧。我运气真好，三十二分之一的概率呢。”

 

吃完饭，蓝河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却不是听方锐讲的，也不是听兴欣任何一个人讲的。

他有同行做话剧编剧，所以听闻了。林敬言去霸图了。

霸图拍的动作片和武侠片特别多，蓝河还觉得林敬言是一个挺斯文的人，温文尔雅的。虽然没看过他演的话剧，也想不到林敬言去霸图是个什么画风……

真的很惊讶啊。不过林敬言也不是什么娱乐圈的人，这种事情还不至于上娱乐版。所以也没什么人关注。

那林敬言不当团长了吗，剧团怎么办啊，蓝河觉得很奇怪。

去了霸图，是不是也就不能来兴欣客串了啊。毕竟两边可是竞争对手，而且叶修和韩文清也是十年宿敌一样的存在。

而且这种事也不可能是突然定下来的吧，方锐这么生气，难道是刚刚才知道吗。

也对，那也就和外人差不多时间了……难怪他会生气。

林敬言！没想到你是这种林老师！

蓝河有点不放心，于是去看方锐，结果方锐真的在发脾气。

“他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他老相好在霸图吗！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现在人都过去了！”

蓝河：……他在说谁？

旁边的忠实听众魏琛悄悄对蓝河说：“他说的是张佳乐。”

说完还分给蓝河一把瓜子，又分给莫凡一把，继续看戏。

蓝河：……。

“还指望我腾位置吗！想得倒美！我真是……我真是……”

他想不到词了。

蓝河：“你别生气啊方锐。”

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而且大家都认识张佳乐，张佳乐很有名，四届入围金毛奖最佳男主角，四届都没选上。

“我真是瞎了眼了。”方锐说，“他就有理由！他一堆一堆理由！我信他我就是个板砖。”

他说到气头上，直接切换粤语了，魏琛一边磕瓜子，一边给莫凡当翻译。

蓝河哭笑不得地想，魏导演您就别添乱了啊。

方锐不开心了一通，大家就散了。蓝河想留下来，魏琛摆摆手：“别，回头和好了又开始秀恩爱。今天的安慰就是明天的打脸。”

蓝河看着兴欣一众人磕够瓜子走了，有点莫名。

 

然而变化还是有的，之后两天，方锐都没出现在客厅里了。

他以前是因为总要打电话，怕自己在房间里讲话的声音影响到左右隔壁，才待在客厅的。

持续三天，蓝河在楼下客厅都没看到方锐，不过也没看到黄少。

别墅这么大，有时候黄少乱跑到什么沙发下面柜子顶上，也常常找不到。

不过今天不一样，蓝河路过阳台的时候，看到方锐在那里和黄少说话。

蓝河想方锐都沦落到和一只猫讲心事了，也真的很惨啊……

隔着玻璃，蓝河也听不到。

他突然就很想和叶修讲讲话，跑到叶修房间门口。

其实以前都没进过他的房间，有点紧张，敲了敲门。

然后发现门没关严，一碰就开了。

这房间有个懒人沙发，坐进去会陷下去的那种，大概是陈果特意给他配的。

叶修正在看书，看他一眼：“哦，来了啊。”

蓝河就嗯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叶修看他一眼说：“是不是上次没抱过瘾啊？”

蓝河马上摇头：“不是不是不是。”

“那我没抱过瘾。”叶修说，“过来我抱抱。”

蓝河脸一下就红了，一只手抓着门把手。

叶修说：“你过来啊，我这个椅子不好起来。”

蓝河走过去，叶修把他一拉，就陷进了沙发里。

 

20 谈个恋爱、签个名

 

蓝河闻到了一点烟草味、须后水味，还有发根不太清晰的青苹果。一时特别紧张。

叶修把他放开了。

蓝河说：“哎呀，真是的，我想讲什么来着，都忘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为了装模作样，还拿了个笔记本进来，对自己感到有点无语。

叶修说：“你还真是来讨论工作的啊？”

“也不是啊。”蓝河说，他觉得刚刚的怀抱很温暖，也很舒服，现在离开了空落落的，“是这个本子。”

就是叶修签过名的那个，里面是他们两一起写的笔记。

“我看看。”叶修说。

蓝河递过来，叶修翻到扉页，从自己那堆书里捡了只笔：“你也来签一个吧。”

“啊。”蓝河说，“我算什么呀。”

“没哪条规定说只有名人才能签名吧？”叶修说。

蓝河接过笔，看到叶修那个名字。

“写大点。”叶修提醒他。

蓝河真的没有练过签名，就说：“那我先拿几张纸试试吧。”

叶修随便找了本书给他，翻到最后一页有白纸：“就在这练吧。”

蓝河：……。

还看了一眼，看来叶修经常拿它当草稿纸，上面还记了个电话号码。

不过他签名还是没什么签名的样子，就像写字，一笔一划的。写完以后，觉得很失望。

扉页上面写着两个名字，叶修，蓝河。

叶修看了看：“不错，不过有机会练一下吧。”

蓝河把本子合起来：“又没人找我签名。”

“有啊。”叶修说，“蓝河大大签个名。”

蓝河笑了：“那我练练再给你签。”

反正这个本子写完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蓝河说：“我刚刚看到方锐了啊，他好像很不开心。”

“他这几天状态都不太好。”叶修反而一点都不着急。“挺好的，贴戏。”

蓝河想到刚好现在拍到为情所困的部分了，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叶修的阴谋……

叶修说：“其实老林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的，霸图赚的比剧团多多了，他想现在多赚点钱，方锐早点脱身娱乐圈，两个人过平淡一点的日子。”

“啊。”蓝河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方锐呢？”

“老年人的尊严。”叶修翻了翻手里的书，漫不经心地说，“林敬言多半想自己也算个前辈，赚的还没方锐一半多，不像个样子。他们两个一个憋在心里死都不说，一个想七想八天天操心，总有一天要把自己作死。”

蓝河忍不住去拉他衣角：“那怎么办啊。”

叶修低头看了一眼蓝河拉他的手，说：“爱怎么办怎么办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后也不打算改了吧。”

“可是明明他们都很不开心啊。”蓝河说。

他想，方锐现在连同在包邮区的H市和N市之间的距离都忍不了，Q市可是在通暖区啊！简直有不共戴天之仇。

“方锐自己也不想想，他那个作劲，也就老林这个无事忙能忍得了他了。”叶修不忍卒看地说，“小蓝你可别跟他学。”

蓝河：“……我不学。”

他想了想，“可是我过几天要走了，回去蓝雨开会。”

“去呗，记得回来就成。”叶修说，“可别走了啊。”

“不会。”蓝河说，“那你去送我吗？”

“送啊。”叶修说，“我还舍不得你呢。”

可是蓝河觉得他说得轻描淡写，一点都不像舍不得的样子。

叶修还在那看书，蓝河说：“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我想亲你。

那人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蓝河又说：“你亲我也行……啊。”

叶修咬住了他的嘴唇。

蓝河吓得动都不敢动，犹豫要不要闭眼。叶修的舌头不老实地撬开他的唇齿，轻轻在里面舔了一下。

他的呼吸一下很急促，叶修却放开了他。

“你给点回应啊。”叶修带着笑意说，“搞得我还挺忐忑。”

蓝河低着头说：“有点突然，太紧张了。”

“好吧，下次不能这样了啊。”叶修说，“也不用打报告了，想亲就亲呗。你这一问我还差点把持不住了。”

蓝河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嗯了一声。

叶修说：“还有下次记得闭眼。”

蓝河也被逗笑了：“这么多啊，你等等我记个笔记。”

他把那本笔记本翻开来，翻到中间页，从那页开始记：201×年/2月/29日。

然后突然有了个想法，以后这样的本子，前半本记工作用的，后半本记他们自己的事情。

也可以攒出好多好多本，排成一排，放在书柜里。每到一个重要的日子，两个人就一起看。

剩下的又不好意思写了，叶修看着他：“写啊。”

“怎么写啊。”蓝河说，“太难为情了。”

“我帮你写。”他把本子接过来，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一、接吻时要闭眼，认真感受。”

蓝河：……。

叶修接着写：“二、如需接吻，不用报告；同理，也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绝对方的接吻请求。”

蓝河：“……怎么还多半条啊？”

叶修看他一眼，蓝河说：“好好好，你接着写接着写。”

“三、”

蓝河还在等他写，谁知叶修写完这行标题，扔掉笔，“这个不好写，我给你演示一遍，记好了啊。”

不等蓝河反应，他直接拉过他，交换了一个热切又温柔的吻。

 

真的要走了，蓝河反而特别纠结了。

行李都收好了，他早上起来，打算把被单收了，换床新的再走。

可是换被单这件事又气死他了，磨磨蹭蹭好久。

叶修进来，拉过他的被套：“你别急，这是宽。”

他把被套对齐，帮他套被套。

“这事真是烦人。”蓝河抓抓脸，“真恨不得以后都睡被芯。”

叶修塞给他一个被角：“抓着这个。”

蓝河看他帮他套被套，说：“哈哈！我想起一个笑话！”

叶修：……可以是可以，你自己先别笑了。

蓝河笑得不行：“哈哈！就是说有一对不会做家务的婆媳，一天媳妇和面，婆婆缝被子。”

叶修手上没停，嘴上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然后，哈哈哈，媳妇面和稀了，问婆婆，稀了怎么办啊？婆婆说：加面；结果干了，又问婆婆，干了怎么办啊？婆婆说：加水。你猜然后怎么样？”

“然后一缸面都被和光了。”

“哈哈哈！然后媳妇说，婆婆，我把面和光了！婆婆说：你这个蠢媳妇！要不是我把自己缝在被子里了，我一定出来揍你，哈哈哈哈！”

叶修本来觉得不好笑，架不住蓝河笑个不停，只好说：“行了蠢媳妇，别笑了。”

蓝河不笑了，叶修把他手里的被角拿回来。

“你套好了啊？”蓝河说，“你好厉害啊！”

叶修说：“看好了啊。”

然后他两秒，就把被子叠了个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蓝河不敢相信，他以为叶修四肢不勤，从来不做家务的。

“以前被我家老头逼的。”叶修说，“离家出走以后心说太好了再也不用叠被子。”

蓝河摸摸那个被子，还是不敢相信：“我看电视上那些被子，还以为是他们的被子特别好叠。”

叶修说：“以后嫁到我们家来做媳妇也要学叠被子的。”

“你不要说了！”蓝河红着脸说。

 

到了火车站，蓝河推着行李箱：“那我走了啊。”

叶修点点头，蓝河突然很舍不得：“我早点回来。”

“我怕你见到黄少天要乐不思蜀了。”叶修很惆怅地说。

“哦，你要照顾好黄少，别欺负他。”蓝河说。

蓝河觉得自己废话又挺婆婆妈妈的，可是真的挺舍不得啊。

“时间还早，绕着火车站走一圈吧。”叶修看看车站那个大钟，秒针转着圈跑。

于是两个人又这么走了一圈，这下真的逛完了。

叶修变戏法似的摸出个袋子：“带点特产回去给同事分吧，里面是无锡酱排。”

蓝河接过来：“那我走了啊。”

他走进车站，走了几步，突然有点不满，也不承认那种感情或许是“委屈”。

叶修根本就没有挽留他！一句！都！没有！真是！气死！了！

蓝河站在原地站了快一分钟，生闷气，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回不回头啊？时间可不多了。”

他赶紧回头，叶修居然没走，趴在栏杆外面。

“我还等着你来个什么突然转身狂奔而来的戏码呢。”叶修叼着烟，“你在那站着干什么呢？”

蓝河笑了：“我才不会！没几天就回来了。”

“嗯。”叶修说，“没几天就回来了。”

说完张开双臂，蓝河扑过去抱了他一下。

叶修拍拍他的背，蓝河推开他，紧张地四处张望：“不会有人偷拍吧……”

“管那么多干嘛。”叶修说，“我现在只怕你不回来了，那我可得多伤心。”

蓝河看看四周，没有人拍照，没有人认出叶修，太好了。

那就再亲一下好了。

“不会的，没那个伤心的机会。”蓝河飞快地在他脸上蹭了一下，“我走了，记得等我回来。”

“嗯。”叶修说，“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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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娱乐圈]叶导演还在谈恋爱 21-30

附赠小剧场：

叶导演：那啥，作者让我们帮她打个广告啊。

蓝河：……啥。

叶修（面无表情地棒读）：无关爱情故事 作者说她这篇文特别好看希望大家都来看。

蓝河：……。

叶修：谁要看废物点心和老年人谈恋爱啊！走了走了！

蓝河：哦，作者还说，下次见面就是三月一号了。

叶修：什么！？她为什么断更那么久？

蓝河：喔……她说要尽量让文中时间线和现实同步！这样比较有真实感啊？读者看了会亲切许多。

叶修：……无关爱情故事。好了好了再打一次广告，走了走了。哥一场电影几个亿上下的票房给你打小黄文广告。要不是看你手上有更新权早吃我散人快打了。